隨嬤嬤見筠慧來了,忙道:“郡主,這裡氣味大,您有事叮嚀奴婢們做就行了。”(未完待續。)
她將口中無數讚歎之言儘數嚥了下去,一聲不吭儘管吃喝,眉眼卻極是暢懷,這些糕點除了藕粉薄荷糕,其他的她也常吃到,滋味卻都賽過常日那些百倍。
將幾隻纏絲紅瑪瑙碟子擱在幾案上,桂花秋梨奶糕、蜂蜜綠豆糕、雞絲春捲,最後一隻碟子裡裝著幾件碧瑩瑩半透明的糕點,製成荷花形狀,晶瑩剔透,跟著碟子放下時悄悄顫著,如同水池裡亭亭玉立的荷花被風吹得搖擺輕舞。
若她當初隻是一介孤女,便乾脆留在堂中,過上幾年,一個首坐的席位還是可得的。但她心機並不在此之上,破鈔在醫道上的時候比學習烹調和植藝都要多了很多,回京後給祖母烹製藥膳也未過分花操心機,本日倒是辦理起十二分精力來,欲以此討得筠慧的歡心,隻是幾樣糕點一壺茶飲,便已將她哄得眉開眼笑。
尚秀堂自百餘年前已在華陰山建堂,幾代人苦心研討五樣女官技藝,針織繡法、花木種植、金飾製作的技能皆精美非常,更存有大量外界失傳的古方藥膳、菜譜。
兩三年下來,就是跟在中間看的巧薇也習到一身高深廚藝,做出來的點心菜肴比起普通府裡的廚子都要強上很多。錦依厥後又習植藝和醫道,將二者融彙於烹調當中,更是青出於藍,廚藝模糊超出當年的尚膳局首坐。
錦依走出去後,筠慧竟感覺心頭一陣欣然若失,回想恰纔與她在屋子裡,本身全然不似昔日那般一見到她的模樣就煩燥不堪,反倒讓人有種想要靠近她的動機,不由得心中哂笑:“看來她在尚秀堂倒是將這些奉侍人的手腕學得高深,讓她斟茶倒水也不活力。”
粉黛小聲道:“王妃在裡頭不知是要烹甚麼,尋了好些東西,聞著倒是香氣撲鼻,您要不要出來瞧瞧?”
坐在屋裡便感覺有些無聊,她本日一早就讓崔化遣了蘭姑帶銘兒到前頭外府去玩了,免得錦依在了,銘兒又粘著她不說,本身也不好使喚她做事。
筠慧招手叫她,粉黛忙走過來,“郡主,這會子日頭挺大的,您彆在這地下站著,謹慎曬著了。”
筠慧走了疇昔,站在門外向內打量,隻見錦依頭上繫著素藍色綢巾,襟前繫著同色遮布,衣袖用臂釧挽在小臂上,那模樣看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廚娘,隻一張淨白晶瑩的俏臉顯得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