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不料她俄然提及這個,有些莫名奇妙,想著她不過是以此來諷刺本身出身罷了,淡笑道:“曼夫人說得冇錯,每年入尚秀堂的女子,能榮幸活下來的,不過十之一二罷了。皇上隆恩浩大,心存憐憫,從而後尚秀堂便少了很多淒魂怨氣。”
曼夫人轉了轉眼睛,望向坐在首席的錦依,輕笑一聲說道:“都說楚辰王賢達多才,連經商如許的俗事都做得如此純熟,如許賣了世家們一個大情麵,想必將來名譽更甚老王爺呢。”
倩娘神采帶著惶然,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容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眼風淩厲望著她。
待這一項商定以後,本應是該閨閣女子最體貼的捐物榜退場,餘嬤嬤笑著道:“本日另有一事要與眾位朱紫商討,捐物榜便先遲上一些。”
錦依心中微微一沉,細心打量倩娘一眼,悄悄點頭,“這位夫人瞧著年紀略長,尚秀堂的端方滿十五歲的若未被選入宮中,除非留任教習,不然都是要遣出去的。想必我當年入堂之時,夫人已分開了吧?”
“嗆啷”一聲,巧薇手中的茶盞跌落地上摔得粉碎,碎瓷飛濺四落,夾著滾燙的茶水潑濕了她半邊裙襬,她恍若未覺,隻定定瞧著倩娘,臉上的神情卻如見了鬼普通。
立在她身側的容夫人訥訥而笑,本來她內心也是意動的,但見了曼夫人的神采,卻不敢行動。
“回,回王妃的話,奴婢……”倩娘顫聲開口,語氣風俗地帶上了下人向主子回稟時的態度,繼而僵了一僵,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漲紅了臉,儘量將腔調放平些,說道:“王妃有所不知,當年妾身入堂時已經十五歲了,先在堂裡勞役了三年,又習了兩年技藝,有幸被內侍府選中,客歲才齡滿放出宮的……”
容夫人皺眉,不動聲色地小聲嘀咕,“冇人聽你細報家門……”
倩娘抬眼瞥見巧薇,細心辨認了半晌,麵前一亮,吃緊說道:“你,你是巧薇?你不認得我了,當時我幫著你一同照顧你們蜜斯的,……”
曼夫人雙目切磋地望了一陣,方帶了絲意滿誌得,笑著客氣了一句,“王妃過謙了。”頓了頓,繼而又道:
錦依剛叮嚀巧薇,也出了五千兩銀子,聞聲曼夫人的話,回過甚來淺但是笑,“我們王爺生性疏懶,於名利上也無甚所求,不過是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罷了。不比得鎮國公為國殫精竭慮,日夜勞累,王爺常常提及都敬佩不已,又自歎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