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本身早就曉得了,姑姑暮年在夜康時,便是世人眼中的禍害,雖有公主之尊,卻倍受禮遇。
夜涼如水,漫漫清風中帶來淡淡花香和蟲鳥微鳴的響動,顯得格外寂冷,錦依倚在司馬玉樓懷中,語聲是如夢話般的喃喃自語,“我也不知這傳說從何而來,隻是小時候聽照顧我的老宮人們模糊提及,凡是有如許的雙生子,男孩必然命格奇貴,平生福榮無雙,但女孩,……倒是命途多舛的禍水。”
“是啊,命格之說純屬虛妄,……”錦依自嘲地苦笑,“若我父皇真的繁華多福,又怎會那樣慘死,反倒是被說成禍水的姑姑,現在是湟湟一朝國母,天下最繁華高貴的女子。”
她的目光再次凝睇西方,淡然道:“西域諸國長年在中原與匈奴兩大強國的夾縫中求存,不得不擺佈逢源,實際上兩邊都靠不住。夜康地屬最西端,如有戰事產生,華景又能幫得了多少?朝貢稱臣,進獻女子聯婚,也隻是求一時安穩罷了。”
語氣中帶著幾分疏離,在中原居住多年,又頂替著彆人的身份,大要上看,她除了表麵以外,早已與西域無任何乾係。可內心深處,她仍感覺有一絲隔閡,是以而感到無所歸屬,夜康已淹冇於黃沙之下,早已不複存在,天大地大,此心便如惶惑飄零的孤魂普通,不知該歸於那邊。
錦依緊閉紫眸,一滴清冷的淚水自眼角滑落,嗓音暗啞地開口,“你說,夜康滅國,她隻是袖手旁觀,還是……,一手策劃?”
司馬玉樓諦視著她,忽地恍然,介麵道:“皇後和你父親是雙生兄妹?”
錦依心下微暖,眼眶垂垂紅了起來,唇邊卻漸漸上彎,終帶上一抹滿足而樂的笑意。
想到前兩日齊琮傳返來的動靜,讓他查的當年那事,公然與本身影象中的有所符合,再加上方纔曉得的皇後舊事,司馬玉樓的心沉沉下墜,這很多年來,本身儘力扒開前塵舊事的重重迷霧,想要一探究竟尋覓的本相,莫非真的是本身最不肯看到的,竭儘儘力製止的那一個?
錦依悄悄點頭,神采有些蒼茫,“父母從未跟我提起過姑姑,但我印象中的確記得她和父皇是雙生。”她歎了一聲,回顧諦視窗外,很久,語氣帶了些豁然,“這隻是我們夜康的風俗,中原人卻從冇這類說法,是我本身大驚小怪了,本日曉得如兒懷著雙胎,這纔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