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要站起家,卻覺一陣頭暈目炫。
針炙一道,凡是九針齊出,必是極其耗費心神,發揮轉意針法就更是形同如履薄冰,幸虧錦依極賦醫術天份,針炙之法亦習得純熟,總算未出疏漏,算是有驚無險,此時放鬆下來,隻覺渾身乏力至極。
錦依點點頭,讓人將聽雨的被子掀起,之前他胸口處的兩道紅印,這會兒又變得淡了很多,幾近辯白不出。她重新拿過一枚金針,側針探了下去,抽出的針尖上,沾出比之前多的紅色,不由得大喜道:“公然在這裡!”
巧薇過來講道:“那針上沾的東西太少,我辯白不出。……不過看色彩和藹味,彷彿是某種砂類。”
想到金針刺入聽雨的眉心,卻隻能帶出少量毒物,應是已滲入血脈……忽地想到聽雨胸前的兩道紅印,忙坐起家來,對司馬玉樓說道:“我要再疇昔看看。”
司馬玉樓心中顧恤,亦不顧彆人在場,悄悄將她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錦依轉頭問司馬玉樓:“巧薇那邊如何樣?可識得是甚麼毒?”
司馬玉樓點頭,“你疇昔看看吧。”
十幾年來,這兄弟倆從未分開過,兩人道子皆是沉默寡言,卻極有默契,合力脫手之時鮮有敗績,亦算是江湖中名頭響鐺鐺的刺客。卻不料本日兄長竟折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藥師手中,如何叫他不懊悔萬分。
錦依低頭深思,照巧薇所說,想必絹帛上原是盛的毒粉,如果灑在衣服上,毒物冇法滲入肌理,應當不至於馬上中毒,且聽雨的衣物並無破壞之處,那就隻能夠是打在臉部。
但他畢竟心性沉著,即便在兄長中毒臨危之際,仍不忘檢察四周,希翼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救治兄長。不然若他當時便急慌慌帶著聽雨趕回,此時對於尋覓解毒之法,便更是難上加難。
扶風靜住步子,巧薇驚得跳了起來,“蜜斯,你如何了?”疇前錦依行鍼雖也會疲累,卻不如此次發揮轉意針法心力耗損的短長。
錦依蹙著眉,看著聽雨胸口淡得將近看不見的紅印,輕聲道:“毒物中在眉心,隨血液堆積到心脈,再過一陣這裡的也要散了,儘數溶於血中……”
錦依頭暈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隻得讓他抱著,進了隔壁的房間。
喝過蔘湯,她的精力已規複很多,隻是腳下仍有些踏實,司馬玉樓攬住她的腰身向外走去,錦依叫了巧薇一起,扶風亦步亦趨跟從在後。
扶風走上前來,將事情顛末又述了一遍,“部屬和聽雨到坤源藥行的時候未至中午,前鋪和後院裡人來人往,因要避人耳目,是以一向比及晌午過後才脫手。……部屬胡塗,因想著一個藥師不難拿下,便讓聽雨一人出來,我在院外樹上替他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