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太後撐著身子，慧姑姑給她身後墊了一個大引枕靠著，“天子現在是用心想要逼死我，我怎會讓他們如願？”
“既然命不久矣，何不做一點兒有效的事，總比在這裡，活活被他們熬死的好。”太後接過她手中的藥，“你不必勸我了，我情意已決，你儘管按我叮嚀的去做便是。”說著，她一口喝下玉碗中的藥。
“太後，您籌算如何？”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們出錯是不爭的究竟，我懲罰他們有錯麼？”
“看似安靜麼，”沈靜儀呢喃道：“想來，應當快了。”
門外，一道身影悄悄拜彆。
“是，蜜斯。”珍珠應下，實在，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的，隻不過她們家蜜斯替陳煜著想罷了。
“蜜斯，甚麼快了啊？”綠拂停動手問道。
綠拂點頭，“奴婢有派人看著，幾位爺和蜜斯都未曾出府，冇甚麼事兒產生。”
寢殿裡，清冷一片，床上，太後正由慧姑姑服侍著吃藥。
珍珠似是明白了此中關頭，點點頭，“那府中這一下子空出這麼多位置，即便將世子爺母親的人調返來，隻怕填不滿，蜜斯，要不要將我們的人安排擠去？”
大管事聞言，趕緊抬手，“不敢，世子夫人固然年幼，辦事卻雷厲果斷，沉穩內斂。世子爺說的冇錯，今後府中交給夫人，定然不會差了去，如果有效得著老奴的，老奴定當鞠躬儘瘁。”
大管事抬手，“夫人有命，小的不敢不從。”
沈楠低頭，“但憑父親叮嚀！”
腰腿另有些痠疼，是以她走得並不快。
再說了，老夫人這般對她，當真覺得她不計算了？此次，她就是要拿她的人開刀，給她提個醒兒。
綠拂見此，不敢遲誤，“是，奴婢這就去！”
慧姑姑一驚，“太後，您這是要，捐軀自個兒麼？如果齊王曉得了，定然不會應允的。”
已然入冬，隻怕慈寧宮裡不大好過吧，本年，必然會很熱烈。
“隻是想問大管事一些事兒罷了，無妨到東次間吃杯茶水？”
沈靜儀淺笑，繼而轉頭看向綠拂，“跟我到書放去。”說著，便起家拜彆。
“可，如果老夫人見怪下來，如何是好？”
“忠勇侯現在兵權已失，如果不歸齊王帳下，就是死路一條。且，有兩城兵權在手，等齊王一起攻入皇城，便能夠裡應外合。歸正我也活不久了，屆時，給齊王一個藉口討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彷彿是聽到了她的話，床上，那年老，滿頭銀絲的白叟緩緩展開了雙眼，渾濁的眼睛撇了撇，“為何這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