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若瑾那裡還待得住,再顧不得看那胡戟如何,號召也冇打一聲回身提起裙子就往出飛奔。胡戟愣了半晌,低頭看時,兩根明晃晃的銀針還兀自紮在胸前,恰是若瑾方纔為他止痛的。
夫人蜜斯們都坐著,劉氏隻侍立在姚夫人身後殷勤替她佈菜盛湯。姚夫人本日明顯表情極好,隻用了兩口就叫媳婦不必服侍,一同坐下用飯。大師子用飯自有端方,拿上筷子就不再言語。
若瑾忙點頭道:“你彆慌,我甚麼事也冇有,你們冇事就好。地上涼,快起來吧。”豆蔻丁香這才相互攙扶著站起家來,裙子上都沾了很多汙跡青苔。幸虧兩個丫頭明天穿的皆是茶青色倒不大顯,拍拍打打以後不靠近了也看不大出來。
若瑾未及答話,外頭小沙彌已送了齋菜來,丫頭們忙提出去一樣樣布上桌。不過是豆腐、麪筋、香菇、木耳並些菘菜蔓菁之屬,又都是素油做的,滋味極是平淡。吃慣了油葷的朱紫們偶爾換換口味還罷了,若瑾實在不感覺好吃。
都說南人荏弱,這女孩兒雖也看著嬌滴滴的,卻不似剋日京師所見平常女子那般扭捏作態,且一手醫術實在入迷入化。想那月流風號稱輕功暗器雙絕,他的“殘葉”尖刃都有特製的倒刺,中之極難止血,她竟能用幾根銀針就立時緩住傷勢。若不是這小女人,本身一時粗心中了這一刀,還真要吃些苦頭。
若瑾點頭謝過劉氏美意,帶著豆蔻丁香自回了清襲院。這半天裡又是吃驚又是救人,已是累極了。忙忙給周玹上了藥就回屋蒙上被子睡去,黑甜一覺直至酉時方醒。
若瑾此時已跑回竹林,遠遠的就見豆蔻丁香都歪倒在小徑中間一動也不動,頓時嚇得內心突突直跳,急奔疇昔先探她們呼吸。
若珍鼓掌道:“我在這裡也能瞥見塔尖兒呢,映著日光金燦燦的,不曉得近前如何,二姐姐可去了嗎?”說者偶然,聽者故意,若琳就坐在若珍若瑾中間,聞聲這一句不由得臉上色變,忙低頭吃茶時幾乎把茶碗也打翻了。
杜氏天然帶著若珍若琳回了西府不提,姚夫人隻叮嚀了句“明日不必存候”就放了若瑾歸去。倒是劉氏拉著若瑾的手道:“本日累了吧,想吃甚麼奉告我,早晨我叫廚房做了送去。”
少頃就聽二人長出一口氣,前後醒轉過來。豆蔻另有些迷迷瞪瞪的,看著若瑾道:“女人?我這是如何了?如何彷彿腦後一麻就甚麼都不曉得了?”丁香晃了晃頭,復甦過來忙拉住若瑾高低打量,吃緊問道:“女人冇事吧?婢子正要去前頭尋您,就瞥見豆蔻俄然倒在地上,接著也麵前一黑……女人,您有冇有如何樣?婢子不該讓您一小我去的……”說著已將近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