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笑了一聲道:“本來滿院子就隻你一個勤奮的。隻是女人這時候去了公主府,想必公主必是要留飯的。這裡一時半會兒也冇甚麼事,你若閒了就替我把這雙鞋根柢納了吧。”說著順手把正做著的一雙鞋塞了過來,交代道:“女人的鞋,根柢納得密實些,做好了就送來,鞋麵不消你。”
豆蔻遞給她個圓圓的釉下五彩胭脂盒子道:“喏,特給你裝了個新盒子,每天遲早一次就行。”金橙接過來翻開一看,內裡是些膩白油潤的香膏,聞著暗香撲鼻,忙蓋上又給豆蔻伸謝。豆蔻俄然問了一句:“你冇進屋吧?”
金橙嚇了一跳,心幾近要提到嗓子眼兒裡,臉上還笑著道:“婢子曉得端方,不敢亂闖。”豆蔻便揮揮手,“不消謝了,我們原也冇希冀大蜜斯承情。隨你甚麼時候去,隻不能遲誤了女人的活計。”
金橙眸子子骨碌碌轉了轉,捱到上房門口,喊到:“豆蔻姐姐,豆蔻姐姐。”豆蔻聞聲掀了簾子出來,見是她,皺了眉頭道:“做甚麼?”金橙笑嘻嘻道:“就是看小丫頭們都不在,怕姐姐有甚麼事找不到人做。是以來問一聲,姐姐可有甚麼叮嚀?”
豆蔻聞聲這話有文章,乾脆站住,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金橙期呐呐艾說道:“姐姐規複得如許好,必是女人的藥好。明天大蜜斯……大蜜斯也受了傷……不曉得能不能……”
“能不能把這藥給了大蜜斯?”豆蔻替她說了出來,“隻是明擺著大蜜斯是來找女人的費事才自作自受,憑甚麼還要給她送藥?”金橙忙道:“女人慈悲心腸,必然肯的。再說大蜜斯若真因這個留了疤,必然要因這個記恨我們女人。婢子瞧著女人是個不愛多事的,解了這仇怨豈不好?”
這必是若瑾常用的藥箱了。金橙退回門口把簾子挑開條縫兒,並冇見動靜。幾步走到書案前揭開那箱子,裡頭滿滿鐺鐺的三層都是各式百般的小瓶子,上頭連個簽子也冇貼,不知都是甚麼藥。都傳二女人醫術超群,原籌算偷幾樣甚麼靈丹去給姚夫人若瑜表功,誰知底子無從動手。
方纔熱烈得不堪的院子瞬息間冷僻下來,林嬤嬤叫上櫻草帶了玹哥兒去後園玩耍。小丫頭們見主子不在,鑽沙的鑽沙,挺屍的挺屍,樂得各找處所偷懶。隻要豆蔻按著若瑾的叮嚀留在屋裡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