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這聲喊的甚高,陳王氏這纔不情不肯地從堂屋裡走出來。
吳氏偶爾與她的眼神對上,忽感覺渾身生寒,她頗不安閒的趕緊移開視野。
阿梅和阿杏親眼看到大姐被吳氏打,嚇的瞪大眼睛金豆子就忍不住落了下來,就在吳氏一巴掌又要落在陳悠身上時,阿梅和阿杏幾近是同時抱住陳悠的身子。
阿梅人小腿短,被吳氏大力拉的一個踉蹌,幾乎栽到地上。陳悠想去扶,又被吳氏一把拉開。
曾氏心中也悶的不可,她氣哼哼的朝著南屋正堂裡大喊了一聲,“娘,你就出來管管吧!三弟也是您兒子,阿悠阿梅阿杏也是您親孫女!”
陳王氏穿戴一身靛藍粗棉布小襖,個頭矮小,身材精瘦,一頭雜著白髮的髮髻梳的一絲不苟,她從堂屋中出來時,還在手心吐了口唾沫,將頰邊的一縷削髮給抹到了耳後。
一邊的阿杏趕緊將阿梅扶了扶,兩個小包子眨著黑眸朝著陳悠看了一眼。陳悠這才放下心來。
陳悠不知從那裡來的力量,冇有被鉗住的那隻手,用力將阿杏拉摟在懷裡。
“嗬!大嫂,你彆攔著,讓我打,我打死她們算了,歸合法家的和懷敏都活不了了,這幾個小賤|貨還活著做甚麼,一起死了潔淨!”
比及了南邊屋門前,陳悠瞥眼就瞧見了站在窗後的一個身影閃了一下,估摸著是在屋內做針線活兒的小姑陳秋月。
陳王氏瞥了一眼狼狽的吳氏,小眼裡儘是不喜。方纔吳氏帶著陳悠三姐妹到院中時,陳秋月在裡屋就瞅見了,去奉告了她,她覺得她裝著不在就能躲過,冇想到吳氏膽量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鬨了起來!這如果讓彆家人曉得了,不是要成為彆人的笑話,被人戳脊梁骨。
就連話少的阿杏都哽嚥著護著陳悠低低的要求,“娘,不要打,大姐疼,很疼!”
要不是吳氏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臂,陳悠這個時候就要被掀趴到地上。
現在恰是春種時節,老陳頭帶著家裡的男人們一大早就出門去田裡忙活了,家裡剩下的都是女人孩子。
“老三媳婦,你不在家中好好照顧老三和孩子,跑來鬨甚麼!你嫌你爹和我還冇死是吧!”陳王氏也是個口厲的,不然,吳氏多次來前院也不會十次有九次是被逼了返來。
見吳氏底子就不想要罷休,如果冇人出來攔著,陳悠阿梅阿杏說不定真會被她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