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身後數道身影這時倉促走來,中年儒士眼尖,遠遠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恰是西河太子朮赤一行人,立即將最後半句“西河輕騎可就要死光了”生生咽回肚子裡,看向徐遠的眼神裡透著絲絲哀告。
更上方,一個身穿紅色儒士長衫,麪皮白淨,算不上漂亮但是卻一看便讓人感受很舒暢的中年人朝著下方緩緩走來,中年人腰間吊掛一塊玉佩,跟著中年人的走動前後悄悄擺動。
啟事是西河三百輕騎裡有個兵士認出大徐三百黑甲軍的統領恰是當初在邊疆疆場上一矛刺穿本身兄長胸膛的凶手,忍不住出聲謾罵了幾句,卻被黑甲軍統領一人一騎生生突入陣中,如同對他兄長一樣一矛穿透了他的身材,拿矛挑著屍身滿身而退,當著西河三百輕騎統統人的麵將其屍身帶回了黑甲軍中,辱人至極。
徐遠又反覆了一遍,然後道:“你明天夜裡如何把屍身帶出來的,現在就如何把屍身還給他們。”
朮赤咬準了項景曜不償還屍首這一點,冷哼道:“你們回絕償還屍身,何嘗又不是對我西河兵士的欺侮?我西河的兵士,也不是你們大徐能夠欺侮的!”
恰好戰役已經趨近序幕,徐遠樂得賣中年儒士這個麵子,口中清嘯一聲。火線三百黑甲軍立即收起兵刃朝後收縮陣型,行動之利落,之整齊齊截,如同一架龐大的機器。再看七零八落找不到北的西河輕騎,二者高低立判。
站在朮赤身後的綠袍老祖眯著眼睛看向三百黑甲軍,身上綠袍無風主動,綠袍之下傳來一陣異響,彷彿有無數蚊蟲同時振翅。
出都城前,徐遠曾從白翦那邊傳聞過他的經曆,項景曜相傳祖上是那青史留名的西楚霸王,隻不過不是主家而是不知遠到那裡去的分支,就連項家家譜上也找不到名的那種。這傢夥擅使長矛,屬於一騎搶先衝鋒陷陣的虎將,調入黑甲軍之前曾在大徐和西河的邊疆曆練了幾年,隻要有一矛在手,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的豪舉也做過幾次,在邊疆有小楚霸王的諢號。
項景曜的聲如其人,如同悶雷滾滾。他恭聲將事情的顛末說了一遍。昨夜他一人一騎衝陣,拿長矛挑著屍首滿身而退以後,西河輕騎那邊的統領就要求他將屍首還歸去,他並不睬會,西河輕騎統領忍無可忍,這纔有了這一場牴觸。
徐遠笑著道:“我記得這天底下可冇有報仇就必然會勝利的事理,既然想報仇,天然要做好被殺的籌辦。更何況,我大徐的兵士豈是你們西河想罵就能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