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仆都能看清楚的人,恰好吳本錢人就看不出吵嘴來,足可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吳府她宿世也就對陳貴有些印象,此人忠心不二。現下陳貴又一向跟在吳成身邊,如果要轄製安之遠,他是不二人選。
北風砭骨,實在冷的很,陸淑怡緊了緊披風,同墨菊一起去了楊氏的屋裡。
陳貴一愣,目光不由落在陸淑怡身上,遊移道:“如何幫?主子不過是個家仆,能有多大本事?”
冷風簌簌往臉上刮過,陸淑怡將手往袖子內縮了縮,目光晶亮,再次樸拙道:“我曉得你冇有任務聽我的差遣,隻是此事乾係到我孃舅的安危……”
陸淑怡遊移:“如何?莫非你有甚麼發明?”
“……這倒也是,隻是你弟弟的婚事……”楊氏又是一聲長歎,蹙眉謹慎道:“年前頭潘家曾來人與我商討,說想讓我們吳家與他們潘家攀親,他們潘家二房的三女人潘曼兒本年十六,尚未許人家,還說甚麼婚事如果成了今後兩家的糧行就能並作一家……可我總揣摩著這事兒不對勁,兩家並一家,冀州誰還能與我們對抗?莫說冀州,就是全部北邊也不好再尋出如許的大糧行來……”
安之遠的目光像是陰暗絕壁上生出的蔓藤,一向跟著陸淑怡出了屋。
吳成倒是個冇心冇肺的,他對著陸淑怡嘻哈笑道:“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你這丫頭何必那麼當真?”一麵又拍了拍安之遠的肩頭哈哈一笑道:“要不你們先歸去,改明兒我在聚寶樓做東,今兒外甥女在……”
該如何阻斷這個安之遠呢?
楊氏正同吳氏說著前些日子被潘家買走的糧食鋪子,她聲音透著無法和沉悶,說一句歎一句道:“你父親留下的基業目睹著就要敗在我手裡了,我們家的商店今兒少一間,明兒又少一間,冀州的八間商店,現在竟到了一間不剩的境地……都落在了潘家的手裡。”
潘家的背景是定北候,那此事霍天佑也默許?
陳貴皺著眉頭舔了舔嘴唇,目光閃動間又掃了陸淑怡一眼,內心頭非常的掙紮。
陸淑怡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身又來回踱步,細細的想著宿世安之遠有冇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說有冇有甚麼把柄……
陳貴的顧慮陸淑怡心知肚明,也對,一個三十多的大男人,怎會聽一個小丫頭電影的話?何況他是吳家的家仆,也冇有任務聽她一個陸家蜜斯的差遣。
陸淑怡莞爾:“安之遠……幫我盯著安之遠,此人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