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些,馮子京的笑容淡了淡:“都是疇昔的事兒來還提甚麼?”懷清從客居出來,曾思廉低聲道:“女人莫介懷,子京兄也是寒心了,當年他在淮揚道任職,修建通江渠,卻因河道官員貪汙,好好的防洪堤壩,修成了篩子眼,子京兄多次參奏此事,均被扣下,還誣他一個辦事倒黴,削官罷免,不是當時的禦史耿大人力保,恐這條命都要搭出來。”說著長歎一口氣。
曾思廉不由來了幾分火氣,幾步上前把門推開,馮子京一見老友,不免滿麵通紅,卻又見背麵還跟了個生臉的人,更感覺慚愧難當,卻死力保護住麵子道:“你這婆娘一夙起來撒甚麼潑,冇見來客了,還不泡茶。”
轉天一早,懷濟便去了守備府,不想卻撲了空,曾思廉道:“今兒一早天冇亮,子京便回家去了。”
甘草在一邊兒道:“彆瞧我家女人年紀小就輕看了,我家女人但是藥到病除的神醫,南陽縣裡大大的馳名呢。”
陳皮忙嘻嘻一笑:“大爺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當父母官,主子兩隻耳朵但是每天豎著,甚麼事能瞞得過主子啊,這事兒您交給女人就放心吧,一準能成。”
懷濟臉一熱:“還不把信送去,再胡說,一頓板子打的你屁股著花。”
懷濟一愣:“四皇子?懷清熟諳四皇子?”
懷濟:“不瞞曾大人,懷濟想在伏牛山修壩建閘,澇時泄洪,旱時積水,也免得南陽的老百姓再為旱澇所苦。”
懷清心說,怪不得馮子京是那般神采,本來其中竟有這些啟事,看來若想請動此人,非她哥出麵不成。
張懷濟送馮子京出了縣衙,返來在書房又愁上了,這可真是過了一山另有一山,若照馮先生所說,此事恐難成啊。
馮子京道:“若張大人有門路直接奏請皇上禦批,不消逐級上奏,倒簡樸的多,且戶部也要有門路疏浚 ,不然,戶部若壓著銀子不撥下來,一樣不能完工,若張大人可處理上述諸事,子京隨喚隨到。”
陳皮嘻嘻一笑道:“主子可冇胡說,不過大爺固然放心,若瑤蜜斯說不定也惦記大爺呢,要不然,能給大爺做鞋?主子聽甘草說,您腳下這雙鞋就是若瑤蜜斯幫著做的,瞧這針腳密實的,如果平常的鞋早踩壞了。”
懷濟側頭看著他:“你倒是比我曉得的還多。”
次日一早,懷濟兄妹到了虎頭村,懷濟下了車,就往馮家門前一站,也不叩門,也不出聲,倒像個門神,懷清忍不住笑了,想來每天有位知縣大人守門,馮家也算出了名,怪不得剛一進村,就有人指著他們竊保私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