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城嗬嗬笑了兩聲:“你曉得甚麼,有道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官一茬一茬的換,都恨不能餓著來飽著走,若冇實足的掌控,這麼多銀子我哪兒捨得投出來,跟你說吧,南陽的藥田跟藥材市,都有慶福堂餘家摻股,我還就不信,誰敢動餘家的買賣。”
周半城端起茶碗,撇了撇上頭的浮沫:“她說了甚麼?”
跟前幾位忙道:“府台大人前來汝州,乃是我汝州百姓之幸,豈能不來驅逐,汝州府的士紳在仙來閣上擺下了拂塵宴,府台大人務必賞光。”
張懷濟這才上前道:“下官張懷濟拜見撫台大人。”
本來梁榮想謀個江南的缺兒,誰知給他放到了這汝州府來,汝州府但是有了名兒窮地兒,哪有甚麼油水好撈啊,上頭又有個巡撫葉之春,葉之春但是皇上的人,且是個涓滴不講情麵的主兒,一個弄不好,犯在葉之春手裡,可就連成本都保不住了。
甘草才鬆了口氣:“我真怕女人一心軟就幫她了呢。”
甘草低聲道:“女人不會真的幫她吧!”
甘草歎口氣道:“女人說,我們家大爺圖甚麼啊,剛來那會兒,每天往外頭跑,又是借糧種,又是收山田,腿兒都快跑斷了,不就是為了讓南陽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這老百姓才吃飽幾天兒啊,就來了個梁榮,想想都讓人泄氣,若奴婢是大爺,早不當這個官了,太憋屈。”
一千?李曼娘中間的小丫頭驚呼了一聲,倉猝捂住嘴,懷清轉了轉本技藝腕子上翡翠鐲子,今兒出來本冇說戴這個,是甘草說,她穿的本來就素淨,若身上再冇一兩樣兒拿得脫手的金飾,怕叫那些權勢的人看輕了。
周半城道:“是走親戚,可不是她,老太君叫她陪著往都城去了,說不準連皇上都見了,又老太君在,張懷清的婚事,天然得葉府老太君做主,更何況,我聽陳大人話裡透出的意義,她跟六皇子四皇子彷彿也有些來往,說不準,將來就成了那位王爺的側妃,我們家如許的小廟,可供不起如許的活菩薩,這類話今後千萬不能提,以免招來禍端。”周夫人愣了一下,哪想到懷清會有這麼大的來頭,忙點頭。
越想越感覺這個主張好,等早晨周半城家來,趁著吃茶的工夫兒,就跟周半城道:“今兒張女人給韓家蜜斯瞧過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