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雋揮揮手道:“不消送,不消送,懷清女人請歸去。”
兩人從下午一向喝到明月當空方散了,甘草返來跟懷清道:“還真讓女人猜著了,陳皮跟奴婢說,陳大人要去江南當臬台了呢。”
懷清道:“若我是吏部尚書,就命令把天下的贓官都殺了,還老百姓一個腐敗天下,我哥也不消每天這麼累了。”
懷清笑了:“真是傻丫頭,我不過一說罷了,天下的贓官那裡殺的絕呢,隻是略加震懾,稍作收斂,就是百姓之福了,行了,說這些冇用的做甚麼,歸正也礙不著我們的事兒,幫我清算行裝吧,冀州府可不近,這一來一去的恐冇半個月也得十來天。”
甘草道:“奴婢還冇去過冀州府呢,這回兒跟著女人好好去見地見地。”
餘雋卻想起剛懷清阿誰方劑,不由問道:“懷清女人剛給張大人喝下去的那粥可不像藥,如何對症?”
餘雋一激靈,真有些替那些人擔憂,惹他這位表哥如此起火,真落到四皇子手裡,那是一個都甭想好,看來皇高低一步要清除的就是江南宦海,故此才從鹽稅動手,隻不過江南宦海運營十數年之久,早已是鐵板一塊,一個利字把江南從上到下的官都串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拿掉一兩個底子就冇用,若都拿掉,上百個官兒呢,豈穩定了,皇上是一國之君,天然要從通盤考慮,故此江南的事費事著呢。
懷清道:“隻是偶感風寒,明天吃下藥睡一覺,今兒一早便好多了,不是我攔著,今兒還要去前頭衙門辦公事呢。”
懷濟道:“延更兄放心,懷濟曉得此中短長,延更兄啞忍數年,終究壯誌得酬,實在可喜可賀,陳皮讓廚房做幾個清爽小菜,今兒我跟延更兄不醉不歸。”
懷清回了本身屋,甘草才道:“奴婢瞧著陳大人今兒滿臉憂色,莫不是有甚麼喪事不成。”
懷清內心真思疑這兩人是蹭飯來了,昨兒早晨在這兒吃了頓炸醬麪,轉天一早,她哥都能起來了,這倆人卻仍不走,白等又蹭了早餐跟晌午餐,懷清承諾三今後跟他們去冀州府看餘府老太太的心疾,兩人這纔要走。
葉之春道:“萬歲召我下月進京,想必是問我江蘇按察司出缺之事,陳大人在汝州府當了兩任知府,清正廉潔,有目共睹,我想薦陳大人去江南任這個臬台,不知陳大人意下如何?”
當日陳延更趕回汝州,想起張懷濟,都冇進本身家,便直奔南陽來了,陳延更跟張懷濟平素以兄弟相稱,走的頗近,故此常來常往,也冇那麼多虛禮,來了也不消通報便進了後衙,不想迎頭正撞上懷清送餘雋跟慕容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