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濟兄妹跟周半城把伏牛山的山田跑了一個遍,立在一片田埂間,懷清方問:“周員外籌算承包多少?”
邱管家哼哼嘲笑兩聲:“張大人倒是會說,老奴盼著一會兒見到閣老,你也能如此舌翻蓮花。”
邱閣老看了他一眼,嗬嗬笑道:“果然是幼年有為,幼年有為啊。”
張懷濟躬身道:“下官張懷濟恭迎閣老。”
銀翹端了茶遞到懷清手裡道:“女人您說,如何做一個好官這麼難呢,大爺不為名不為利,每天往田裡頭跑,還不都為了南陽的老百姓能吃飽飯嗎,彆的官呢,一個個嘴裡說著為民做主,內心莫不想著升官發財,不幫著老百姓還罷了,卻還難堪咱大爺如許的好官,莫非就不怕皇上曉得要見怪嗎。”
可惜邱管家這會兒被人群擠在一邊兒,想過來請罪也過不來。
懷清道:“陳皮這句話不錯,當官就跟要飯的普通,南陽縣這麼窮,能來就是本領,且不說這些閒話,地裡的青苗都長起來了,山上的藥也得種了,錯過播種的時候,可還得等上一年。”
阿誰獻花的男人大聲道:“邱閣老為了我們南陽老百姓能吃飽,彆院都不蓋了,圈的地也都退返來讓我們種上了莊稼,閣垂白叟,您看,這數十裡的青苗就是您的一片拳拳愛民之心啊,南陽的老百姓無覺得報,隻能以南陽最麵子的禮節驅逐閣老回籍。”
懷清道:“周員外不懂藥,不知這一樣的藥裡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餘家冀州府藥田裡甚麼藥都有,為甚麼還收外頭的藥,就是因有些藥分歧地區種出來,藥效卻大有辨彆,南陽雖山多地少,可這伏牛山倒是個寶山,最適合藥材發展,從我采的那些草藥便能看出,若在伏牛山種藥,必定強過冀州府,故此,劃一價收疇昔,慶福堂已算占了大便宜。”
周半城道:“幸虧張女人,犬子方能保住性命,我周家後嗣得繼,這番大恩無覺得報,既她說出了口,我便應下,不過幾傾山田,能費幾兩銀子,就當報了張家兄妹的拯救之恩了。”
陳延更點點頭:“這倒是,一個慶福堂,這藥行的買賣差未幾都歸了餘家,既如此,還應下此事何為?”
陳延更搖點頭:“詳細如何,我也不知,卻那日劉成從這憩閒閣顛末,恰好瞧見餘少店主截住張家的馬車,張女人做事並非有頭無尾之人,若她跟餘家的少店主有友情,莫說你那幾傾藥田,便是全部伏牛山都變成藥田,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