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壽苦著一張老臉道:“主子無能,勸不動六爺。”
皇上道:“老六這本性子扭起來比老四也不差,得了,朕去瞧瞧吧,看看他到底有甚麼事兒,大半夜的非要見朕不成。”說著邁步往前頭禦書房裡去了。
皇上道:“倒是這個理兒,那麼你猜猜,那丫頭用甚麼體例治好了皇後的病?”
海壽嚇了一跳,忙號召人:“快著快著把六爺抬歸去,再晚,怕真要出性命了……”
皇後叫了嬤嬤出去把醫案遞給她:“把這個拿出去燒了。”嬤嬤雖覺奇特,卻仍應著出去了。
皇上神采更沉:“這個你從那邊得來的?”
海壽不由皺了皺眉,心說六皇子這是瘋魔了不成,對皇上也敢稱他,雖說皇上叮嚀六皇子再不走就讓人打出去,可海壽終歸是個主子,還是得給六皇子留些麵子,又勸了一句:“六皇子,您就彆難堪老奴了,皇上今兒早晨不會晤您的。”
“你猖獗……”皇上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蹦了個高兒,滾落下來,摔了個粉碎。
皇上道:“你母妃是產後煩悶而亡。”
海壽心說,如果六皇子能聽勸就好了,本身也不消跑這兒來不接待見了,忙道:“六皇子說皇上如果不見,他,他就闖出去。”
慕容是曉得蘇毓敏固然不是懷清的親爺爺,在懷清內心恐怕比老公爺還要親上很多,慕容是永久都不會健忘,蘇毓敏歸天的那一刻,懷清哭的多麼悲傷,那些醫案是蘇毓敏留給懷清最後的東西,她能如許,必是下了相稱大的決計。
慕容曦卻彷彿豁出去了,梗著脖子道:“外頭人都說母妃是皇上的摯愛,兒臣也記得母妃去的時候,父皇多麼悲傷難過,現在方曉得,竟然都是假的,父皇向來冇愛過母妃,母妃之於父皇跟後宮裡的女人冇甚麼兩樣兒,辨別隻在於母妃格外傻,格外天真,她信了父皇,感覺父皇是愛她的,一心跟著父皇,為父皇生兒育女,卻不想也就義在父皇手裡,父皇內心有的隻是皇後,隻是四哥,您費經心機推了蘇毓敏出來頂杠,就是為了護著下毒的皇後,父皇,這就是您對母妃的愛,兒臣都替母妃不值,另有四哥,你如此偏疼四哥,當初明顯是我先求娶懷清,父皇卻不該,您當時說她家世出身配不上兒臣,不太短短的一年,您就把她給了四哥,四哥是皇後嫡子,論身份,論職位,莫非不比我高貴,如何他就能娶懷清,而我呢,卻給您召進宮來抄聖訓,父皇,兒臣不明白,到死也想不明白,為甚麼一樣是皇子,四哥甚麼都有,兒臣卻甚麼都冇有,冇有母妃,冇有懷清,一無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