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計“嘀”地響了一聲，主動顯出讀數。
顧晏點了點頭，“算是吧。”
顧晏大抵是被他作怕了，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很敏感，當即皺了眉問道：“你要乾甚麼？”
“……”
顧晏掃了眼溫度計後，又將數值重新歸零，垂著眼皮衝燕綏之道，“手。”
燕綏之坐在床邊，順著他的話低頭看了看傷腿，嘖了一聲，“在被子裡捂了一天了，我感覺我出了一點汗，不洗會餿的，你能夠忍耐一個餿餿的練習生？”
顧晏：“我風俗先有一個內心預判。”
燕綏之大略翻了一下，那些錄相剛好拍到了約書亞・達勒翻人家院牆的畫麵，這麼多年的記錄裡，還拍到了不止一次。
狀師的一天老是非常繁忙, 真正坐定下來的時候非常有限。南十字律所裡就傳播著這麼一句話，說每歡迎一個新的客戶，必然要奉告他們, 有事件必提早跟狀師約時候, 千萬不要冒莽撞失直奔律所。
“沐浴。”燕綏之。
燕綏之喝了兩盅，顧晏也跟著分了一半。
“吃了。”顧晏把碗盅清算好，按鈴叫了辦事，回了一句。
厥後他在某院長辦公的時候, 瞥見過對方記錄的東西, 好幾頁紙, 東一塊西一塊地寫著關頭詞，有些重點的東西寫得很大，有些則像註腳，乃至另有順手勾畫出來的圈和連線。
直到明天，他仍然承認或人的話很有事理――條記確切能代表一小我最立體的思惟狀況，獨一無二。
他醒得很溫馨。
他立即岔開話題：“對了，我明天記的那些傳給你，你看了麼？”
客房辦事推著餐車分開後，顧晏在燕綏之劈麵坐下，把光腦裡的幾段錄相調出來給燕綏之看，“上午去找了一趟費克斯。”
房間裡並不是鴉雀無聲的，聽覺跟著認識一起復甦後，他就能聞聲偶爾幾聲布料摩擦的聲音，非常輕，不至於打攪就寢，又讓房間顯得冇那麼空寂。
教員的良言不看，謹慎出庭的時候哭出來。
一全部白日，除了朝晨去找了一回新證據, 他幾近一向都呆在旅店裡，沉沉沉寂地坐在椅子上，用光腦和電子筆辦公。
“我看是忘了。”燕綏之啞著嗓子，聲音很輕也很慢，透著一股睡得很飽的意味，“上午你們也冇用。”
實際上他身上實在並冇有甚麼味道，但他總感覺很不舒坦，因而還是找了點藉口，把顧大狀師這尊專門氣人的大佛請出房間，然後用濕毛巾擦了一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