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空空如也，連地上鋪的那床破絮都不見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兩個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墨菊喊了幾聲無人應對，輕手重腳地拜彆。
齊懋生，齊毓之……齊懋生，齊毓之，兩個名字幾次地呈現在她的心間。
端娘細心一看，是一塊小小的玉石。她笑道：“喲，女人是那裡得的這東西？”
垂垂地，顧夕顏墮入了朦昏黃朧中。她好象瞥見齊懋生剛毅的臉上含著憂悒，遠遠地呈現在她的視線，殷殷叮嚀她：“你要幫我照看我女兒。”顧夕顏剛要答覆，齊懋生的麵孔俄然就逼近了，淺笑如陽光般明麗地望著她，神采奕奕，一掃滿臉的風塵和蕉萃，人年青了快十歲，眉宇間飛揚矜貴，對著顧夕顏密意隧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派風騷俶儻的貌樣。顧夕顏一驚，齊懋生甚麼時候這麼輕浮了？她驚呼道“你是誰”，那人笑道“我是齊毓之啊”，顧夕顏揉了揉眼情，竟然真的是齊毓之，她孔殷地上前拉著齊毓之的衣袖：“齊懋生呢，齊懋生呢……”齊毓之笑盈盈隧道：“他不是還在盛京嗎”……
顧夕顏神采似喜還憂，有點發怔的模樣。
顧夕顏行動盤跚地走到了滴翠閣二樓西邊的窗欞邊，望著窗欞上那塊在風中獵獵作響的破棱布發了一會兒怔，然後跌跌撞撞地下樓去了。
她精力委靡，氣色怏悒，全部都無精打采的。
齊懋生眼中閃過遲疑：“我走了，你可彆亂來啊！”說完，不等顧夕顏答話，推開窗就翻身而出，削瘦矗立的身姿很快地消逝在了薄薄的晨霧中。
“您可不曉得，我車到了通義坊的街口，卻碰到了正在那邊盤問的左將軍。”惠蘭笑盈盈隧道，“我那車伕不懂事，打了貴府的燈號，左將軍卻大手一揮，一起通暢地到了。你說這事奇不奇……前次還把我們的車伕打了一頓，傳聞到明天都起不了床了！”
顧夕顏倏然醒來，汗透衣衿。
緊跟在她上樓來的墨菊在她身後侷促不安地輕聲地問道：“女人，您這裡如何了？”
顧夕顏追了幾步又停下，倚在半開的窗欞旁發了一會怔。
墨菊忙撩了簾子請端娘進了閣房。
顧夕顏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冇有甚麼不測的事嗎？”
惠蘭剛出去，顧夕顏就道：“你一起來有冇有碰到甚麼希奇的事？”
如果不是滿屋塵灰中有一塊光亮的，她的確都要思疑這裡是否真的住過人。
顧夕顏也不該她的話，側身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道：“我有點累，姑姑您也一起辛苦了，先去歇息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