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裳的身子一怔,拿勺的行動都頓住,抬眸對豔姬談笑推讓:“不必客氣,嬌主自飲便是,白某眼下餓了,還是先喝碗小粥吧。”
次日淩晨,驛站又熱烈起來。
白於裳這是頭一次煎藥,蹲在藥爐邊很有些氣悶,突見有一個影子略過,待她昂首望去卻見是一個揹筐的男人,再眯眼細心一瞧便認定是葉夙,他現在正往驛站外頭去,門口有一輛馬車靜等,待他上了車便當即走了。
豔姬往坐到桌邊的白於裳身上打量一番,見她神采略白,稍顯蕉萃,想來是照顧了本身一夜,便舉著杯盞客氣道:“國師要不要也來一盞茶?”
此人怕是白於裳猜不著,恰是嚴肖染。
高聳的,屋內闖進一名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女子,先是氣急廢弛的獨自搜尋一番,而後又走置白於裳身前,抽出長劍極不客氣的架在她脖子上,一雙含怒杏目盯緊她。
鏡中的白於裳神采泛紅略帶羞怯,心有驚奇另有些茫然,暗忖他是幾時開竅通的人道,被狗吃掉的知己亦是又尋返來了,這邊還在思路卻發覺有一陣痛苦自肩膀那處傳來,惹的她不自禁大聲慘叫:“啊!”
葉夙將身上揹著的藥草筐安排桌上,往齊欣那邊冷撇一眼,終究啟口了,語氣倒是冷酷的很:“我的事與你甚麼相乾。”
葉夙更加不屑,貳心如明鏡,深知他齊府昔日風景不在,現在不止被未央壓抑且也低了白於裳一頭,雖說手掌兵部要權卻失了芸凰的信賴,遲早要落馬,除非梧棲移主,尚另有一線朝氣。
白於裳也不惱,且還不怕死的開起了打趣:“齊大蜜斯這是要劫色,亦或是劫財啊?”
外頭一向有雨,未停卻漸小漸細,白於裳在視窗呆了會便又回回身子往裡屋去。
這一句讓白於裳聽的心驚肉跳,這一趟出去很多日,那茶又是頂要緊的東西,不然幾日以後豔姬皮肉發爛該如何是好,原說她手上有方劑亦可解他身上的毒,但眼下卻不是好機會。
葉夙卻不屑,坐下輕拂下長袍,伸手端起桌上茶壺自倒一杯,薄情道:“我何曾說要嫁你,一廂甘心。”
想來這位國師大人是被人服侍慣了,且也笨的很,底子不懂挽發,手上的金簪也因心急而掉落在地,且哈腰去撿時候又弄痛了本身的脖子。
“這個……怕是不能吧。”白於裳秀眉微蹙,一麵腹誹是不是豔姬用心使計將本身弄成風寒,便可拿這個當推托好回梧棲。
這手勁就是豔姬所為,隻聽他不冷不淡道:“國師且忍忍吧,一會就不痛了。”邊言邊又用力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