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想的美呐。”未央輕捋胸前垂落的緞帶,語氣透著毫不粉飾的調侃。
白於裳皮笑肉不笑,隻說:“如何不是呢,白某原就是個怠惰之人。”
“國師大人不必憂心惶恐,未某會在外頭馬車上靜等國師的好動靜。”未央隻想當個好人,卻不介懷白於裳做個惡人,且還挺歡暢她的名聲越來越臭的。
白於裳二話不說趕緊鑽進未央的馬車,而後又撩起紗簾道:“你且歸去對父親大人說未有見到我,府上也未有人。”
未央放開白於裳的手腕,點頭輕歎,非常難過無法:“看來陛下真是錯愛了國師大人,那日在府上靜待幾個時候卻換來國師這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勢,連未某都替陛下寒心呐。”
“這是為何?”白於裳微蹙眉頭,甚有不解。
未央嘴角一邊輕揚,往白於裳那邊打望一眼,啟言:“不往宮裡去,我們往彆處去。”
“一會就曉得了。”未央籌算賣個關子,偏生要讓白於裳急一急。
“看來丞相大民氣中已是料定此事與太傅脫不了乾係的。”白於裳曉得此事難辦,且又是非辦不成,想想未央此人做事一貫鬆散,不是讓他查出些無益證據,萬不會在這位大人頭上動土。
“國師大人這是怕了?”未央調侃道。
未央微垂明眸,側臉對白於裳嘲笑反問:“如許的朝臣是不是該誅之?”
此二人雖說一道在絕壁底下過了一日一夜,亦是相偎相依過的,但一上了崖又是朋友一樣的架式,且彷彿比昔日更甚。
“要緊人物是誰,此事如何停頓,白某又要如何辦事?”白於裳一口氣問道。
本年這春比往年較冷,另有桃花未有謝儘,待陣陣輕風而拂便惹得粉瓣滿天渙散,竟落了很多在馬車頂上頭,又滑落了垂在地上。
“千萬不必,白某受不起丞相大人這份大恩大德,不如交由彆人更加安妥。”打死白於裳都不信未央有如此美意,她隻怕被他算計的連渣都未剩下一點。
白於裳正要提步往府裡去卻被管家攔住,笑言:“我家大人不在府內,在馬車上。”
下雖說有萬般不捨,卻也是恩準了。且太傅此次回籍未帶走一金一銀,一磚一瓦,隻是拿了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真可謂高風亮節,樸重廉潔。”
白於裳倒是倒抽一口寒氣,往未央那邊凝睇,又聽他緩緩道來:“因對未某有提攜知遇之恩,故而未某需求避嫌,但朝中有這個資格對其鞠問的,也隻要國師大人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