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件死物,就是拿來配傘的。”未央不覺得然,嘴角淺淺勾起一個弧度。
這可真是有夠豪侈的,竟拿一塊人間的奇怪物裝潢傘柄,幸虧那一塊是件略低品,但錢掌櫃倒是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暗忖丞相如許不屑,該應不會瞧出馬腳的。
而點摘閣此時正在歡迎一名首要人物,便是丞相大人未央。
事出來瞎轉悠,誰曉得你到底要去那裡,會甚麼人。
白於裳深吸一口氣,突而改了主張:“先去嚴先生府上一趟。”
話說點摘閣曾經也有過光輝,當時全部梧棲的金飾都出自他家,隻是六年前又有另一家金飾店貴親閣開張,便有了相爭,且那家店的掌櫃很懂情麵油滑,又愛拉攏皇權,搶了點摘閣很多買賣,但這技術卻還是點摘閣的更好些,故而宮裡頭的飾件都還交由他們,但這買賣倒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此纔想到要奉迎一番當今的大紅人,以免倒了百年的老字號。
那錢掌櫃一聽嚇的腿都軟了,幸而伴計扶的及時,又苦著一張臉道:“但如果對他說出真相,隻怕要滅個九族了。”
“送都送了,如何要?她好歹也是個國師,雖說品性差了些,也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錢掌櫃眉宇打結,甚覺頭痛欲裂,白於裳再不招人歡樂也是個寵臣,這玉是不能要了,但未央這邊該如何敷衍。
豔姬輕掃一眼落粉,又盯緊白於裳言:“今後還請國師大人不必再對豔姬操心,是生是死都與之無關。”
“瞧著就不是甚麼便宜的東西。”落粉替白於裳換了杯茶,又說,“推也推不掉,隻放下就走,急的跟要去投胎似的。”
白於裳與豔姬竟在街頭拱橋之上相遇了,二人都為之一怔。
“好巧好巧,嬌主彆來無恙啊。”白於裳含笑酬酢,自從那牆被砌上以後就未再見過他一麵,又體貼道,“嬌主的身子如何了,有何不適?”
錢掌櫃拿過伴計手上的那塊黃玉細瞧,心中真真沉悶非常,暗忖未央向來都是讓人難以捉摸的,手腕又很有一些,何況他與白於裳是朋友仇家,若說被他發覺,該如何是好。想到此處就忍不住對伴計大口啐起來:“真是一個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混帳東西,這一年的人為就彆想要了!”
未央未言其他,隻獨自出了點摘閣,這纔剛撐起了傘走了冇兩步,便見豔姬正立在劈麵的屋簷下避雨,直往他麵前去,含笑問:“嬌主這是要去那裡,如許的雨天竟不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