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叩門,青衣小童從林間而出,到門口施禮,“二位公子。”趙思垚吃緊道:“春和,快傳一聲,就說子思和子昭拜訪。”趙思垚已是這裡的熟客,連兩個小童的名字都記著了。
才方纔彈了幾聲,窗戶又被滑落推開,顧謙滿臉無法道:“這就起,這就起。”顧媺笑著道:“二哥昨晚又晚睡了?”
冇想到真是如此,嵐霜看了,笑著說:“公子真是短長。”小院寂然,屋中人明顯還未起,顧媺上前推了柴扉出來,讓她們把東西放下,見院中正開的花被夜雨打落了很多讓凝煙和嵐霜去清算一下,又讓趙舒玥將屋簷下放的小爐子升起來煮些茶。
“那你聽了可聽出是甚麼曲了?”顧媺笑著問他,趙思垚想了想,方纔在山間斷斷續續聽了琴聲,卻連不起來,更猜不出是甚麼,歪頭對沈昭說:“王妃考你呢。”
“怪汀兒,饒了二哥清夢。”嘴上告饒,但顧媺臉上卻冇有涓滴悔色。
“二位稍等。”春和說完回身出來傳話了。正在吟詩的顧謙停下來,笑著說:“他二人倒像是跟你約好的。”
顧媺複又彈起來。
城門剛開,守門的兵士見是恪威王府的馬車恭恭敬敬地讓著出了城門。馬蹄一起踩著淩晨的露水到了山下。
兩人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趙舒玥將烹好的茶給二人,趙思垚端著茶盞聞了聞,隻覺暗香四溢,又有凜然的寒意,“真是好茶。”
房簷下的木窗俄然被人推開,暴露顧謙睡意昏黃的臉龐,張望了一下,見顧媺坐在院中正在舀茶,聞聲聲音她回過甚笑眯眯地喚了一聲,“二哥。”
顧謙眯眼想了想,“那就方纔未彈完的《空山新雨》吧。”顧媺指尖輕動,空曠的琴聲悠但是起,似風迴旋在山林間,悠然迴盪。
顧媺笑彎了眼睛道,“這位公子想聽甚麼,看奴家會不會呢。”
趙思垚喜的眉開眼笑道:“南楚雲霧茶,傳聞一年才得一斤,本日但是來著了。”
顧謙打了個哈切嗎,有些茫然地問:“這才幾時?”
沈昭無法的搖點頭,跟著他上山。春分那日他冇有來,不過琴簫合奏的事情已經聽趙思垚說過無數遍,顧媺的琴他是早就聽過的,馮公子才調橫溢,堪比陳公(曹植),兩人合奏定也是可貴的妙事。
“遠遠就聞聲王妃彈琴了,公子彷彿還在吟辭呢。”趙思垚道。
“方纔卯時。”顧媺笑著說。
他聲音溫如暖玉,伴著清淼的琴聲,琴聲微涼如同山間雨落,正和他的聲音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