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呢,寧大人呢?他現在……現在屍身在那邊…可有收斂入葬?”抱著最後一絲希冀,寧直言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顫抖著嗓子問道。
聽到寧直言發問,跪在地上的宮人更加的惶恐起來,顫抖著身子,瑟瑟縮縮的答覆:“主子送給陛下了…但是陛下看都冇看…就丟在火堆裡了……”
五歲的孩子,落空母後,落空家屬,在如許狼虎一窩,用心叵測可駭至極的深宮內裡,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現在。
八年前的寧氏一族滅族之案。
沉默著轉過甚,黑眸幽深,望著顧弘文的背影,看不出情感。
“母後,你如何了……”
“臣妾願以性命包管,我們寧家高低,對南楚是忠心耿耿絕無貳心的啊!陛下,臣妾求您了…這類栽贓讒諂的手腕,如何能夠等閒信賴呢…”
一身黑衣的暗衛半跪在顧淮的麵前,恭謹低頭,現在麵前十三歲的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幾年前阿誰荏弱純真的皇子,經曆過期候的變遷,喜怒不形於色,冷酷無情,幾近是看不出來年僅十三,反倒是更加的讓民氣中害怕。
深吸一口氣,顧弘文怒而回身,瞪著身後已經驚駭的顫抖的宮人們,大聲吼道:“你們都在做甚麼?現在把他給我拉下去,關進偏殿,冇我的號令不準出來!聽到了冇有?”
微微抬頭,顧淮望向宮殿上麵的深藍色天空,像是在跟身後的宮人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寧直言抓得很緊,顧弘文心中不耐,一腳抬起,狠狠地直接踹在女人的胸脯上麵。
寧直言死死地抓住顧弘文,仰開端看著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帝王,心如刀絞,女人淚如雨下,聲聲泣血,隻想換得麵前這個男人的分毫顧恤。
是跟我當月朔樣,痛苦,暴躁,恨不得毀滅這個天下。
“殿下,那件事…有成果了…”
“阿淮…你不要怨他…他是你父皇啊…你不要怨他…”
顧淮高高地坐在案前,更加的凜然不成捉摸起來。
抬頭,闔眼,寧直言深吸一口氣,出聲讓宮人出去。
顧淮始終記得,之前母後曾經抱著本身,淺笑著說,阿淮是母後最寶貝的人。
“娘這平生把全數的愛都給了他,卻獨獨愧對了本身的爹孃…阿淮,娘不怨他…”
“寧大人…寧大人他…”宮人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兩個頭,“陛下說…寧大人企圖謀逆,為了以儆效尤…將寧大人的頭顱跟屍首分開…頭顱掛在城門口示眾…屍身…屍身被拖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