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頭,顧淮望向宮殿上麵的深藍色天空,像是在跟身後的宮人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殿下,那件事…有成果了…”
寧直言最後一句話還冇有說完,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呼吸垂垂微小,當著顧淮的麵,完整地落空了生命的氣味。
“寧大人…寧大人他…”宮人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兩個頭,“陛下說…寧大人企圖謀逆,為了以儆效尤…將寧大人的頭顱跟屍首分開…頭顱掛在城門口示眾…屍身…屍身被拖去喂狗……”
一聲一聲,如同杜鵑泣血。
寧直言的聲音有些顫抖,死死地盯著宮人。
“母後死了,父皇,是你害死她的嗎?”
爹,娘,直言要乾清乾淨,漂標緻亮的去見你們。
十歲立為太子,眾望所歸。
挑了挑眉,顧淮達到目標以後,點了點頭,便是徑直退出了顧弘文的寢宮。
“我父親呢,寧大人呢?他現在……現在屍身在那邊…可有收斂入葬?”抱著最後一絲希冀,寧直言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宮人,顫抖著嗓子問道。
聽到顧淮的聲音,寧直言渾身一震。
最後垂死的時候,寧直言苦澀淺笑,伸脫手,顫抖著去撫摩顧淮的臉頰,笑容一如平常的和順。
砰――
而迴應顧淮的,還是是一片,令人堵塞的沉默。
天子衡量之術,隻要心中已經有了猜忌,那麼,不管究竟是不是真的,統統,也都已成定局,冇法竄改。
直到顧弘文踏進這棟宮殿。
娘不怨他…娘不怨他啊…
怕是七王叔戰死,最高興的,就是本身的父皇了吧
但是第二天,當顧淮一如平常的下了早課,回到寢宮裡,想要奉告母後,他本日背書又得了第一,其他的王子公主,全數都被他甩在前麵的時候,推開門,寧直言單獨一人,穿著富麗整齊,脊背挺直,坐在殿上,眼神浮泛,彷彿完整冇有看到顧淮出去。
小小的孩子動也不動,仰著頭,不閃不避,黑眸幽深,看不出情感,麵無神采的模樣,硬生生地受了顧弘文的一巴掌,踉蹌退後幾步,咬著牙,望著本身的父皇,再次反覆。
“宣旨,召顧淵之子顧若凡入宮,從今今後,世子若凡,在朕身邊,又如親子,今後成人,擔當其父的王位,成我南楚戰神,揚其家風!”
深吸一口氣,平生溫婉仁慈為了顧弘文支出統統的女人,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復甦,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