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笑著聳肩:“公子都不介懷了,我又有甚麼介懷的?有些東西冇了就冇了,毀了就毀了,何必糾結一輩子?與其如此,還不如向前看,不讓本身在一樣的處所摔兩次。”
“公子介懷?”她眯起眼來,她不是在跟明遙談婚論嫁,大家都用不堪的目光看輕他,她另辟門路,不消身份壓人,反而跟他平起平坐。畢竟有一段日子要依托他這個一樣中了情蠱的男人,若她輕賤他,熱誠他,就跟小倌倌折磨他的那些恩客一樣可愛。
她笑而不語睇著他,他固然身份卑賤,卻還是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哪怕看不到他的臉。他身材頎長,長身玉立,氣質清冷,無一不是證明他曾經是個姣美公子的究竟。
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不過,還是趁這幾天培養一下豪情再說吧,不然,要她對一個陌生人獻身,多少有些艱钜。
說幾句好話奉迎他,她又不虧損。
固然身著黑衣,卻並不給人壓抑沉悶的感受,反而披收回來的貴氣,讓他看來氣質出眾。
情蠱發作,她纔不得已要跟人歡好,真當她是淫娃蕩婦?
她嘴角的笑容更明麗起來,他是個一點就通的聰明人,跟他說話一點也不吃力。
她曾經去過青樓,青樓女子總有一技之長,但這個男人這個不會,阿誰也不會,到底會甚麼?
他沉默了好久。
“公子會媚術嗎?”
“很貴吧。”他還是惜字如金。
“那我也不消,歸正風俗戴麵具了……”他的語氣平和,聽不出一分自怨自艾和怨天尤人,還是狷介。
“公子的恩客多嗎?”
秦長安從懷裡取出一瓶繪著梅花的膏藥,放在桌上,氣度安閒。“我傳聞了公子的事,這是雪麵芙蓉膏,能夠去疤。如果公子在乎,每日塗抹三次,對峙個一年半載,哪怕不能全數去掉,也能淡個六七成。”
看模樣,喜好他這類不成一世的調調的人,也不會多。
他彷彿不想說話,但目光卻又緊緊地鎖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甚麼呀?她哭笑不得。“公子的小廝看上去虎背熊腰的,不如公子秀色可餐,何況,我想我應當冇有那麼多體力能夠分給兩個男人。”
她一愣,這些疤痕是她在九歲時看望關押在天牢裡的爹,徒手捏碎瓷瓶留下來的疤痕,傷的太深,像是一條條蜈蚣般占有在她的手心,不過,她的確冇留意過。
他微微挑了挑眉,可惜麵具擋住他的神采,雪麵芙蓉膏是北漠本年進貢給金雁王朝的貢品,幾個妃子才從天子那邊分的一瓶,這類好東西……竟然是出自她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