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昭儀目送連妃拜彆，直到再也看不到連妃的影子，目光才又落在更漏之上。
“是。”如秋接過退了出去。
後宮每個月都有一個小例會，凡是美人位份以上的嬪妃都要到齊，來聆聽皇後的教諭。在這個小例會中，皇後會下達一些關於後宮的新端方，另有皇上的旨意，以及商討宮中要停止個甚麼集會的諸等事件。
人算，終不如天年。
入了皇家這麼多年，萬昭儀身邊服侍的侍女換了幾茬。有的死了，有的放出去了，有的――叛變了。
萬昭儀看了一眼，說：“換成乾的。”
明天，後宮有位份的眾嬪妃皆會合宜景宮，連自從養胎以後就未曾出過朝顏殿的容修儀也過來了。一時候，宜景宮內衣香鬢影，鶯聲燕語。
如夏出去，桌上的晚膳上麵解凍了一層白白的油花，碟上的菜肴一著也未曾動過。
如風……
當然，那些叛變的，厥後都無聲無息地死了。
“娘娘，現在是戌時了。”如秋出去看了一眼更漏，見萬昭儀身上衣薄，取了一件外袍披在萬昭儀身上。
中秋宴會上，有人被毒死，接著皇後他殺，長春宮又被杖殺了一批人，現下後宮是非甚多，民氣惶惑。滕貴妃為了安撫民氣，也為了震懾眾嬪妃不令她們在敏感時段惹事生非，故而要求後宮五十餘位有位份的嬪妃都必須過來聽訓。
如夏回道：“奴婢自打進宮就到娘娘身上服侍，已經有十五年了。”
萬昭儀親熱地叮嚀道：“得謹慎些，你可彆把本身栽出來了。”
萬昭儀怔怔地入迷著：“是啊，如春是跟了本宮最久的人，當年她才十一歲，就來到我身邊，跟著我進入王府，厥後又隨我一起進宮。”
但它通報的意義，安西侯貫穿到了。
當年在王府，她遭人讒諂，如風替她頂了統統的罪，被活活地打死了。她是眼睜睜地看著如風被活活地打死，身上都是血，到處都是殷紅的一片。
“走吧。”萬昭儀隻帶瞭如夏，往著宜景宮毫不轉頭地走去。
如風是第一個為她去死的丫環。
“你們先歇著，本宮再呆一會兒。”萬昭儀又望著那一片烏黑的天空入迷。
“我會使個彆例，讓劉太醫明天當不了差。”
萬昭儀當年入王府的時候身邊帶了兩個丫環，一個就是如春，另一個叫如風。
一個是一塊二兩重的銀子，元寶形狀，底下烙了快意兩個字，跟統統暢通的銀元寶一模一樣。
如夏趕緊又住了口，不敢再提如春的事，謹慎翼翼地偷看了萬昭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