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李少監又回身返來,問道:“書芬姑姑,蔣修儀已在前麵等了一個多時候,我們娘娘甚麼時候肯見她?”
柳香嵐慵懶地打了一個嗬欠,說:“莫再提內裡的事了。”
正殿內,幾近擺放了半殿的冰塊,殿內的溫度也比內裡低很多。靠窗的一處涼榻上,躺在那邊的美人兒已醒了,她單手撐著腮,一雙秋水般的斑斕雙眸盈盈看來,彷彿含著說不儘的情義綿綿。“方纔在外頭說甚麼呢,把本宮都吵醒了。
天子病重。
“記不很多久了,奴婢跟她說,娘娘在安息,她就一向等著。”書芬去端了中間沏好的茶水過來,奉侍柳香嵐漱口。
“你怕甚麼?我們娘娘都不怕,還怕幾個主子不成?”書芬斥道:“我讓你去,你就去,誰敢不給,等會兒娘娘去侍疾時,自會讓皇上砍了他的腦袋。”
書芬趕緊噤口不提,提及另一件事:“蔣修儀過來了。”
李少監說道:“本日已拉了三車的冰,再去要,恐怕冰庫那邊不肯給了。”
“娘娘說的是,隻是這宮的端方也太多了,遠冇有內裡來的清閒安閒。”
“來了多久?”
書芬臉上一冷,“他們敢不給?如果把娘娘給熱病了,瞧皇上不砍了他們的腦袋!”李少監趕緊製止書芬的叫喚,說:“書芬姑姑,小聲些,現在皇上龍體不佳,我們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如果真有個……我們娘娘無子防身,又才入宮半年,根底不穩,
”
天都已經有一個月未曾下過一滴雨,酷熱的氣候烘烤得地盤都變成了紅色。悶熱的氣候已煎熬得人難受,而更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是來自天都壓抑的氛圍。
太陽西斜以後,悶熱了一天的皇宮仍然熱意難擋。也許是那高大的宮牆擋住了風,宮裡的氛圍彷彿被凝固了普通,沉悶得令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書芬捏了捏手中的銀票,這才指導了一句:“等入夜了,我家娘娘就要去皇上去那兒侍疾,修儀若要送腳踏過來,得要快一些了。晚了,有個甚麼變數就怪不得人了。”
天都曆經幾代皇朝,見證了一個又一個朝代的興衰榮亡,聳峙在這片大地上已有上千年的光陰。
森嚴。
不但不會給四皇子和十六皇子這兩個不孝子討情,還要重重地罰他們。”
蔣修儀身邊的宮女氣得神采都變了,正要說話,卻被蔣修儀狠狠地瞪了一眼,隻好把話又嚥了下去。
柳香嵐掩了掩嘴,嬌嬌地笑了下,“賢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