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不緊不慢地說:“王醫能夠治世子妃臉上的水皰嗎?”
這張臉,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若不是尋些樂子,早自我了斷了。
屋內光芒雖暗,但宓月目力極好,藉著外頭排泄去的光,已看清了王世子妃的麵龐,盯了好一會兒。
這時候,王世子妃在嬤嬤的幫部下,已坐了起來,靠在方枕上。
敢情方纔那些用紅線號脈的,號的都是其他的丫環。
王世子妃幽幽地歎道:“恰是為了王世子和孩兒著想,我纔是早死早好,免得拖累了王世子的名聲,再免得大王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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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嬤嬤被氣得不輕,“您如何又說胡話了?”王世子妃卻冷哼一聲,“這有甚麼說不得的?惦記我這位置的人不知多少,選個我看得紮眼的接位,總比看那些小賤人上位來得舒暢。”
但是,麵對如此醜惡的本身,王世子妃揭示出來的悲觀心態,以及苦中作樂,讓宓月敬佩不已。王世子妃的目光從窗外移了返來,落在宓月臉上,訝然說:“你這小女人長得真俏,如何去做醫女了?不如跟在我身邊好了,等王世子把我廢了,我推你上去做王世子妃。
“這天熱得緊,哪來的風。”
“聽故事可比治病成心機多了,歸正我這臉,這手是好不了了,倒不如多聽點鬼故事,多熟諳熟諳些鬼界,到了陰曹地府,也就能熟門熟路了。”
“主子!”就連近身服侍王世子妃的嬤嬤都被嚇了一跳,“您又恐嚇人玩了!”
“這就對了,你看王世子妃臉上的皮膚都排泄膿液,可不就跟衣物受潮了一樣,需求乾爽的處所晾一晾麼。”
“嬤嬤,我這個模樣你還不準我尋些高興,這是要讓我活活地被憋死嗎?”王世子妃打趣的話中,卻透著濃濃的無法。
有歐陽神醫這塊金字招牌,也輕易推行護理知識。
“這,不來都來了,您還是讓給瞧瞧吧。這一次來的大夫,奴婢瞧著,倒是有幾分高人的氣度。”嬤嬤勸道。
“另有比我更可駭的病人?你快說來聽聽。”王世子妃起了興趣,召手讓宓月過來。
“主子!你莫再講死啊,鬼的話,也莫要再恐嚇人了。若不是你混鬨恐嚇人,外頭又如何會傳出您撞邪了的傳言?”
寢室以內,視野陰暗,藥味濃得彷彿壓抑在人的心頭上。
“主子,王醫說您最好彆見風。”
再算一下寢室與院子的間隔,室內又不見紅線等物,宓月瞭然。
“自是洗了再放太陽底下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