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韓瀟皺了皺眉,轉頭問王總管:“京中如何給你送枕頭來了?是何切口?”
韓瀟坐在榻上,目光半晌未曾移開,定定地望著包裹得密密實實的枕頭。
王爺要做出虐殺美人的假象來,那幾個細作要慘了嘍。恰好這麼殘暴的事要他去做,唉,如何讓她們死得像是被虐待而亡又不惹人起疑呢?
說甚麼淡忘,說甚麼忘懷,說甚麼陌路人。
統統人都不安地低下了頭,噤若寒蟬。
他向來都不曉得,他會生出如許猖獗的豪情,猖獗得連他本身都不熟諳本身了。
王總管禁不住瑟瑟而抖,“夏、夏女人說、說王爺是不、不需求了,就送給奴婢,讓奴婢隨便措置。”
韓瀟放下茶杯擱在桌上,取了白巾拭擦寶劍。
王總管回道:“太子送了十六位美人,此中有六個是細作,她們想查探華羽山莊的環境,特彆是各種體例套莊內奴婢的話,想查實王爺的病情。經暗部的人調查,她們背後的主子不必然是太子,能夠是幾拔人派來的。”
層層黑布揭開,一隻淡綠色的柔嫩枕頭呈現在他麵前,一個與他統統被褥、衣物都截然分歧色彩的枕頭。
“王爺娶妻,開枝散葉可不就是功德嗎?”
王總鄙見瞞不過,實話實說:“是夏女人送的。”
也許是那一針刺得太深,那些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東西,破土而出,猖獗地生根抽芽,止也止不住。決計去忘記的統統東西,半晌間便占有了他統統的思惟。
韓瀟漸漸地擦著劍,漫不經心腸說:“先打死一人,扔出去。”
“下次再敢自作主張,你那雙手就自發地剁了吧。”
晚秋的風已有夏季的寒意,窗前古樹上的枯葉在風中飄蕩著,有的落上天上,有的飄過了窗,落在檀木榻上。
心頭澎湃而來的,是死而複活的悸動,它敏捷占有了他統統情感。
韓瀟執劍分開時,發明一個內侍抱著一個大包裹,頓住,問:“這是甚麼?”
真頭痛。
韓瀟寒眸深深地盯著王總管,一瞬不轉,很久,很久。
“她送你枕頭?”韓瀟輕緩的問話中,透著無儘的殺機。
王總管頭又縮了縮,“奴、奴婢看這枕頭挺、挺軟的,扔了怪可惜的,就想著、彆華侈,拿歸去用……”
“其他的呢?”王總管問。
“太子送來的美人呢,查清楚了嗎,有幾個是細作?”
那內侍回道:“回王爺的話,這是王總管大人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