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允看著楚楚不幸的寧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她……她承諾了嗎?
杜雲烈聽出她口氣中的不爽,摸摸鼻子,一把抱住她,笑道:“不是我心疼,是你,對她動了憐憫之心了。”
寧霜冷冷一笑:“王妃,您看看我,現在我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隻剩下了任人宰割的份兒,我騙您,對我有甚麼好處?不瞞你說,在外人看來,我是寧家的嫡女,儘享繁華繁華,但是朱門大宅裡的女兒,哪有甚麼職位可言。從小到大,我便曉得家人對我的好,對我的培養都是有目標的,總有一天,我會被當作家屬的一顆棋子,被他們當作聯婚的工具嫁給能對他們產生好處的人家。果然如此。”
杜雲烈回到王府,冇有感遭到硝煙滿盈的味道,反而統統普通,普通的有些不成思議。
杜雲烈沉吟點頭,“本來如此,冇想到傳聞中備受寵嬖的寧大蜜斯,竟然也有如此遭受。”
南宮允調劑了一下本身的坐姿,還是摸乾脆地問了一句,“那你,為甚麼不試著抵擋呢,就這麼乖乖由著他們擺佈?”
南宮允目瞪口呆地看著杜雲烈,半響,點頭道:“嗯,我終究明白,甚麼叫做‘戀人眼裡出西施’了。”
寧霜說著,滿腹的委曲竟然打濕了眼眶,眼裡的淚珠劈裡啪啦地滑落,看得南宮允一陣唏噓。
寧霜的眼睛裡滑過一抹冰冷,“王妃如何曉得我冇抵擋過?但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拿甚麼跟家裡的人抵擋呢?除了換來一頓打,甚麼也得不到。我娘身後,父親續絃,在家裡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這一次,如果我不承諾他們,我阿誰心狠手辣的繼母就要把我賣到鄉間去,做她遠房侄兒的童養媳。我還能如何選,寧肯來王府做侍妾,我也不要去給人做甚麼童養媳。”
寧霜跪坐在地上,凝睇著麵前這個她從小便聽大人幾次提及的王妃娘娘,第一次真正地貫穿了她的深不成測和她手腕的高超,內心油但是生一種懼意,隻是這懼意冇有嚇退她,反而給了她躍躍欲試的勇氣。
杜雲烈輕笑,“允兒,彆不承認了,實在你,本來就是個仁慈的女人。”
南宮允並冇有叫寧霜起來,反而細心地打量了她幾眼,腔調遲緩地問了一句,“我為甚麼要信你說的話?”
“寧蜜斯這是甚麼意義,要跟我坦白嗎?”南宮允淡淡地問。
南宮允擺擺手,讓晚秋和秀兒退下去,秀兒機警,曉得她們必定有話要說,便悄悄把門關上,侍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