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在行政樓走廊裡固結成冰，李晨光倚靠著消防栓的金屬外殼，耳畔傳來三米外總務科列印機吞吐紙張的嗡嗡聲。
李晨光握緊那片帶著餘溫的灰燼，海平線上朝陽正在衝破雲層。
血珠滴入成像儀的刹時，全息畫麵俄然扭曲成三維軍用輿圖。
三天前在鐘樓地基遭受的伏擊畫麵在視網膜殘留區閃現，那柄刺入混凝土的軍刺間隔心臟僅差兩厘米。
“他們提到鐘樓地下三層……”她俄然抬高聲音，指甲在桌布上劃出斷續的線段，“有股比停屍房更重的福爾馬林味。”
當齊辦事員第三次給七號桌續檸檬水時，他重視到她左手小指始終伸直著——那是創傷後應激反應的肢體影象。
李晨光用勺子攪動著早已冷卻的紫薯粥，透視眼掃過每個餐盤的底部。
“財務科張主任要求視頻認證。”齊辦事員遞來的加密手機還在滴著水，鏡頭裡滿臉是血的男人正被按在CT機上，“他們說……說這是最後通牒。”
全息投影俄然切換成涉事個人的資金流向圖，五十億黑金在瑞士銀行的假造貨幣池裡翻湧，終究彙入某個標著“海神打算”的深藍賬戶。
當鐵櫃暗格裡的報警器開端震驚時，他正用手術刀尖挑起王做事遺落在門縫的纖維。
他回身走向安然通道，卻在樓梯轉角嗅到熟諳的雪鬆香。
李晨光的指尖劃過借閱台的大理石紋路，奈米機器人檢測到電磁脈衝殘留，那些看似隨機的裂紋裡藏著軍用級信號發射器的晶格佈局。
這是蘇小妹商定的暗號，意味著檔案館的監控體係將在十秒後切入循環畫麵。
“李大夫又在研討變異心血管？”醫務科的王做事倚著門框，鏡片的反光遮不住他掃視操縱檯的視野。
“比起消防栓，我更體貼三號手術室的排風體係。”他用心進步音量，看著彭主任耳後肌肉不天然地抽搐。
彭主任的私家香水味裹挾著低頻電流聲從下方湧來，李晨光的指尖劃過牆麵，奈米機器人殘留在指甲縫裡的金屬微粒俄然發燙——這是蘇小妹設置的告急預警。
蘇小妹植入的假造心跳俄然加快，提示他有生物信號正在逼近。
他伸手調劑成像儀頻次，看著投影中的署名逐步分化成DNA雙螺旋佈局。
上週那台失利的心臟移植手術，恰是因為供氧管道被報酬堵塞。
“你該換紗布了。”她俄然扯開李晨光的襯衫，沾著止血凝膠的棉簽卻懸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