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
李晨光的視網膜主動切換成熱成像形式，蘇小妹脖頸動脈的橙紅色光暈正在不法則震顫。
當首那人反握的三棱刺在熱成像視野裡泛著青灰色寒光——恰是暗盤傳聞中措置過十七個醫療變亂知戀人的陳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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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牆邊摞著的病理標本箱，1987年的福爾馬林標簽硌著指腹。
“給老子留全屍！”陳三刀帶著燃燒的菌絲撲來時，李晨光的透視眼俄然捕獲到牆體共振頻次。
李晨光趁機撞向那堵埋冇玄機的牆壁，肩胛骨傳來的劇痛中，他瞥見混凝土裡的羅紋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鏽蝕剝落。
成排的主動灌裝機在暗影裡寂靜如墓碑，傳送帶上散落著1997年的藥品鋁箔板。
答覆他的是金屬破空聲。
“他們給車裝了菌絲增幅器！”蘇小妹耳後的量子晶片爆出藍光，奈米繃帶在她小腿傷口處猖獗增殖，“B區的貨梯井連通著……”
地下車庫的寒光燈在視網膜上拖出殘影，李晨光拽著蘇小妹的手腕撞開安然通道鐵門。
冷藏車的霜霧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李晨光的指尖觸到車門把手的刹時，透視眼俄然穿透三層鋼板。
傾圮的鋼架撞翻成排的器官儲存罐，二十年前的腎臟構造在防爆地板上淌出蜿蜒的熒光。
破洞外是醫藥公司燒燬的製劑車間，月光在破裂的玻璃穹頂上流淌成河。
承重柱俄然收回鋼筋扭曲的嗟歎，陳三刀燃燒的身影撞開漫天孢子雲。
李晨光的透視眼穿透暗中，看到成排的生化培養艙正在排泄茶青色黏液。
重型皮靴碾碎玻璃的聲音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李晨光的透視眼看到菌絲正沿著打手們的戰術靴向上攀爬。
金屬變形的嗟歎聲中，他藉著惡感化力撞向紅色集裝箱。
李晨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親嘗試室的腐蝕劑氣味混著血腥湧進鼻腔。
“東南角通風管道！”蘇小妹俄然咬住他耳垂低語，量子晶片的藍光在齒縫間明滅，“陳三刀最喜幸虧……”
他摸到牆邊老式配電箱的刹時，透視眼俄然看到菌絲收集正沿著地脈向這裡會聚。
高速扭轉的顱骨鑽擦著燃燒的戰術背心劃過，在牆洞邊沿刮出彗星般的火星軌跡。
混凝土碎塊混著腥臭的排水傾瀉而下，月光混著街邊霓虹從牆洞外漏出去。
李晨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親嘗試室的腐蝕劑氣味變得濃烈照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