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塵不為所動，蘇星子乾脆也懶得再聽，趴在桌上，用手指胡亂作畫。
可齊黃山所言卻並非如此：“世人皆覺得程青雲是隨仙師入道，那仙師是否存在，門生不得而知。可據門生所知，青雲老祖是以磨劍入道！”
茶社掌櫃陪笑著上前，道：“客長，本日我們已打烊了，若要喝茶聽書，還請明日再來。”
齊黃山倒是慷慨，方纔到手的人為，就這麼拱手送到了葉塵手中。
唯有葉塵與蘇星子，還是坐在原處。
可饒是如此，聽眾還是聽得津津有味，隻因青雲老祖與其初創青雲宗的傳說，實在壯闊。
葉塵隨口道：“嶽鬆書院的教書先生，我記得是叫齊黃山吧。”
葉塵負手。
小城內總有些閒來無事的，一大早便坐在茶社，聽著那茶社的老頭平話，偶然表情好了，還會打賞個幾文錢。
齊黃山獨自走上前，擺了擺手，茶社掌櫃這才退至一旁。他與齊黃山也是本日初識，可長年在此做買賣，三教九流見很多了，天然也能看出，齊黃山來頭不小，這類大人物，還是客氣的些來得好。
窗內。
見世人這副神采，齊黃山又是一笑，也未幾做解釋，而是持續娓娓道來。常常講至驚心動魄之處，更是眉飛色舞，引得世人紛繁引頸而望。
可程青雲縱橫千年，豈是戔戔一日工夫能講清的，齊黃山又大喝一口茶水，一拍鎮尺，悠悠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不急。”
那墨香，便是自此而來。
“是嗎？”
葉塵悠悠道：“歸正閒來無事，倒不如聽聽，他是如何編排青雲的。”
葉塵話音落。
忽聽得，樓上響起腳步。
紅衣女撐著下巴，倚在櫃上，也顧不上做其他，隻是傻愣愣在這兒發楞。
連帶著茶上浮沫和茶葉杆，一併咽入腹中。
他決計抬高了嗓子，低聲道：“青雲老祖，實則以人骨磨劍！”
比之人間傳言，要暗中很多。
話音剛落。
蘇星子負好劍，趕緊跟上：“先生這就要走了？”
葉塵道：“那年你上青雲山，曾路過我的寓所。”
那紅衣女，早已隻剩下一身衣裳，身軀就此化入虛空，再無半點存在的陳跡。
隻是本日，這茶社案台上所坐的，卻不是個老頭，反倒是個頭髮夾著斑白，打扮頗具仙氣的中年男人。
倒是蘇星子小聲嘀咕道：“先生，這個齊黃山所言，倒是與先生所說無二。”
“如此，瞭然。”
送了錢，齊黃山也不久留，便出了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