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如此，還是不悔。
霓裳並未出言，隻是伸出那已變得衰老的手掌，自嘲一笑，隻看了一眼後，便不忍持續看下去。
“以身化氣，是已做好了赴死的籌辦？如果人間那些修士來了，還真不見得有人能從這裡頭走出來，不過可惜，本座早已成仙。”
“道祖在上，後代不肖徒孫清遠，欲借道祖之力，與天一戰！”
霓裳眼神溫和了很多，嗓音有些沙啞，思忖半晌，終究開口道：“你該曉得，我造你出來，是所為何事。”
一人身故，這斬天大陣也便有了馬腳，剩下的，便隻是時候題目罷了。
一副安然赴死的模樣。
琉璃麵色慎重。
她的出世，便是為了赴死，替琉璃的本體去死。
李慕仙何許人也，清遠心中所想，他一清二楚。
以鏡花水月秘法所化的兼顧，實則就是一活脫脫的生靈，若說人間真有平空造物的本領，那便是麵前這秘法了。
清遠滿臉喜色，喝罵道：“劉大！你不是該去了青雲宗，為何又要返來送命！”
清遠麵如死灰。
這道門種，今後道門答覆之望，本日卻要這般死在本身麵前。
李慕仙笑道：“這小子有血性。想來，是不肯苟活，非要與這上清觀共存亡不成，你倒是收了個好門徒，可惜了，這般道門子，必定不成為我所用。”
萬花穀。
“可總要爭一爭！”
那本不敷方寸的落腳之地，竟是生生被這雷光一陣打擊，擴大了十倍不足，連帶著陣中一以身化氣的紫袍道人，都被這雷光生生逼出大陣，一口鮮血噴出，便已冇了生息。
“甚麼？”
“劍來！”
這兼顧說的斷交。
“師尊。”
“戔戔凡俗，還真想斬天不成。”
霓裳反問：“可即使去了，憑我等互助，上清觀便能勝李慕仙了？命數如此，我萬花穀氣數已斷，本日可站著死，便已是萬幸。”
李慕仙讚成出聲。
可存亡存亡之秋，又豈能這般安然等死。
紅葉點頭：“都已散去了，隻留我們幾個和穀內長老在此，我們去送命，總不好叫那些後生也一併不活了。”
清遠起家。
李慕仙隻一抬手，天雷降，雷火化劍，便要入那斬天大陣當中。
“道門萬年秘聞，不錯。”
清遠聲音明朗：“中間既已到我上清觀，就不必再多說廢話了，要打要殺，儘管出去便是。”
這道琉璃的兼顧一睜眼，便衝著霓裳行了一禮。
“徒兒明白，徒兒甘心替姐姐赴死。”
李慕仙又道：“此中一個已尋不到了，想來是被你送去了青雲宗，至於另一個，倒是挺重交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