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雲卻道:“管他何為,本日既然來此,就先探探他的真假。”
也恰是以,冥帝才放心,讓季長青掛帥出征。
“殺不得。”
陰六點頭。
叮!
山鬼城外。
程青雲道:“他為他的主子,我為我家師尊,各為其主罷了,牽涉不到君子之說。”
所見,唯有劍光。
常幽直言不諱。
城下,兩道玄色罩袍覆蓋的人影飄忽。
在背後裡攪動這一缸渾水的人,竟會是他?
緊接著,便見一劍自城頭飛來,如凶獸出淵,扯破濁氣,直逼程青雲眉心而來。
程青雲手中,烈風更是燃起火光。
“酒囊飯袋,也隻敢在背後裡彈劾帝師了,憑你的膽魄,若真到了帝師麵前,恐怕連個屁都放不出!”
他並非賢人,如此,便可掌控。
這一戰,便是一天一夜。
他曉得,程青雲雖賞識季長青,但各為其主,此戰,是絕對不免的。
他哪敢上疆場?
唯有偶爾崩潰的劍氣,略不留意,便可傷到他們。
豪氣頓生!
常幽迷惑。
兩軍偶有摩擦,但近似先前那般,大範圍的攻城略地,卻已不見了。
程青雲已無再戰之意,笑道:“長青居士雖是文修,可這手中劍,倒是一點不弱我這劍修,佩服,實在佩服!”
劍退。
特彆,此番冥界掛帥之人,乃是季長青。
季長青戰力之刁悍,哪怕碰上了程青雲這修為高出他一截的劍仙,仍不落半點下風,生生與之戰了不下百招。
他這般進言,也不是第一次了。
空留一世凶名,卻隻可委身於那三界最末的大九州。
程青雲退避半步,火光起。
語罷。
自那戰後,冥界糾集兵馬,已是做足了決一死戰的籌辦,雄師當前饒是程青雲,也不得不衡量一二。
再一揮劍,本來稍有闇弱的窮奇,頓時寒光複興。
程青雲語氣略有些沉悶,回了一句。
陰六道:“若你儘儘力,殺了那季長青,也並駁詰事。”
冥帝道:“若他季長青真是個賢人,本帝的確會怕他功高震主,可他並非賢人,充其量不過是個有些手腕的墨客罷了。墨客也是人,是人便不成免俗。”
飄至百裡外,又見陰六。
叛軍該滅,但在這老鬼看來,不該由季長青來滅,如此這般,又置太子殿下於何地?
季長青也是人,會怒,會怕,亦有私慾,也會因廢太子的多次作對而生怨氣。
眾臣退去。
待得劍光消逝,二人衣袍稍亂,卻不見半點傷痕,仍未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