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每日兩頓粥,現下每日兩頓粥也撐不起了。”王主簿將手上的冊子遞給範鉉超,範鉉超一頁頁翻過,神采越來越丟臉。
“咳,咳咳。”
天啟帝見他麵色不虞,還問到:“信王為何苦衷重重的模樣?”
範鉉超笑著接過藥,幾口喝完,“再不焦急,我就要派人去搜他家了――我要睡了,有事叫我。”
小滿昂首望天,“也不曉得,能不能到。”
“不但是糧食。”王主簿也不但願這時候再來打擊範鉉超,但環境危急,他不得不說,“大災以後必有大疫,我們現在人手和藥材都不敷,到時候怕是要……現在再不籌辦,到時候要來不及的。”
天啟帝和客氏坐在小舟上,另有兩個小寺人奉侍,朱由檢踏上小舟,正要上前施禮,小舟一個搖擺,天啟帝從速叫他坐下來,“我這小舟是我剋日來的新作,本日是第一次下水,不想有些不穩,幸虧如果穩定動還是冇題目的。信王也彆施禮了,直接來坐下來吧。”
“來人啊,皇上落水了!”
王主簿被他這陣強詞奪理的分辯堵得啞口無言,那木頭泥像放在河邊,河水暴漲,必定會被捲走的!如何到了他嘴裡就成了龍王不敵河伯?
出了範鉉超的院子,王主簿擦擦汗就要往孤山上王家彆院趕。小滿看他著倉猝慌的模樣,略有不解,端著湯藥出來,還說道:“王大人出門看起來非常鎮靜呢。”
王主簿是王家的族親,彆的不敢說,起碼在靖江縣這兒,他是護得住的。現在傳聞範鉉超要動王家的糧食,王主簿頓時有些憂愁,於情於理,他都應當奉勸族裡拿出一些來賑災。但較著本年的災情超越了往年,要拿出再多來,那就不是給範鉉超賣好了,直接就是白送做善事了。
“大人,您說,要不要每日蝕糧,減少到一日一頓?再……再少加些米,我想也能對峙到林縣丞返來。”
當然,他要動王家,也要衡量著點,畢竟王家家大業大,不成能隻靠著王主簿一個不入流的小吏護著,朝中也有辦理官員。
換了哪個天子,一個奶孃如此專斷擅權,是留不得的。可現在的天子是天啟帝,約莫是他將對早逝的母親的孝敬都放在客氏身上了吧,對客氏也是百依百順。
但王主簿也冇心機和他計算這麼些個亂七八糟,拿出一本冊子,“大人,我們糧倉裡的糧食不敷了。”
王主簿這些日子白日黑夜地忙,範鉉超也看在眼裡,勾了勾嘴角。王主簿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俄然就想起此人建議狠來,將龍王泥像直接丟到河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