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賢聞聲迴轉,有一弟子飛奔而來,躬身將一物送至他跟前。卓羽賢高舉火把,隻見那弟子找來的是一條大紅緞帶,綴有金珠鈴鐺,華麗精美,明顯是方纔掉落在此。
麵前藤蔓千縷,兩人直撞而出,甫一回到洞外,藍皓月隻覺清風徐來,呼吸順暢了很多。但再一細看,四周怪石林立,遠山嵯峨,竟並不是本來出去的阿誰處所了,想來是在洞內鬨選了門路,找到了彆的的出口。但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火線風聲驟起,藍皓月與池青玉不及喘氣,又再度朝前飛奔。
她倉惶應對,深知卓羽賢功力超群,如果再被他趕上便是一死,因而拚了命似的在黑暗中奔逃。有好幾次幾近撞上岩石,都是池青玉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向精確的方向。或許是憑著他的本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中,他常常都能依托腳步的反響辨出那邊應當轉彎。藍皓月握著他那微冷的手不斷疾奔,直至精疲力儘之時,忽覺不遠處有雨聲叮咚,她欣喜萬分地帶著他衝向火線。
天陰雨濕,兩人在荒草間沉默急行,心中卻都不知該往那邊,也不知火線會是如何。
藍皓月這纔回過神,吃力地爬到一株蒼勁古鬆之下。冇有了火光的映照,池青玉的身影模恍惚糊,她隻曉得他倚坐於樹下,呼吸降落。“你是不是摔傷了?”藍皓月憂愁道。
“冇有。”他撐著樹根,吃力地站起,“從速分開這裡,說不定卓羽賢還會帶人返回。”
厲星川低聲道:“是。但我不知她怎會到這……”
豈料張鶴亭雖後仰避閃罡風,但左掌間早已扣稀有枚暗器,一見卓羽賢出招,便揮指輕彈。那數枚暗器穿透勁風,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帶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直刺卓羽賢雙掌。
孰料卓羽賢雖臨時不能出劍,耳畔卻聽得逼真。張鶴亭劍尖才一觸及他背部,便覺他袍袖飛卷,竟將其劍緊緊纏住。他發力一震,卓羽賢寬袖頓時碎裂,張鶴亭對勁之動手腕一顫,劍挑卓羽賢眉心。但不防卓羽賢雙臂一翻,如潮流的內力囊括而出,將他那柄劍反震歸去。他一時收身不及,手中長劍寸寸斷裂,卓羽賢探手一掌,重重擊中其心口。
聽到這聲音,她的心轟然直跳,但這時身後寒意逼近,藍皓月不及轉頭,但見洞壁間白光乍現,已有一劍當空直落。她震驚之餘隻想將身邊的池青玉推開,但他卻反手在她肩後一托,運力將她送至後側。暗淡中,藍皓月尾子看不到他是如何脫手,隻聽蕭蕭數聲,繼而風聲高文,有東西飛狼藉舞,一片片掠過她臉頰脖頸,竟似是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