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列迎親步隊一起迤邐朝青城山而去,沿途行人都被吸引。厲星川身著殷紅長袍,策馬行在隊首,時或回顧望一目炫轎,唇邊微露笑意。
“多考慮幾層老是無礙的。”卓羽賢正色道,“就像三年前芳蕊夫人帶人挑釁,不恰是由你們後山突入,幾乎鑄成大錯嗎?”
鴻千低首答允,張鶴亭負手道:“如何,師兄怕我安插不周?從泰早也叮嚀下去,各處都有人扼守,不會有甚麼亂子產生的。”
這一夜,她都未曾閤眼。天亮不久,便有丫環仆婦湧進房間替她打扮換衣。濃豔的妝容遮住了麵龐的蕉萃,望著銅鏡中陌生的本身,她竟有幾分恍忽。大紅嫁衣金線刺繡,鸞鳳飛舞彩雲環抱,丫環們有條不紊地為她清算衣裙,內裡炮仗震鳴。不久以後,便有迎親步隊自浣花溪畔而來。一襲紅巾落下,遮住了視野,藍皓月看不到四周的統統,被人引著,茫然步出房間,但手中還緊緊握著那藏有神珠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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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快步行至池青玉身前,帶著他朝著那條青石小徑飛奔而去。
張鶴亭上前一步,直視著卓羽賢,“師兄你出塵脫俗,對於這些男婚女嫁的事情不便插手,我也明白。”
“張師弟,芳蕊夫人這三年來銷聲匿跡,我總感覺事出有因……”卓羽賢說到一半,山道上有人來到張鶴亭身邊,低聲言語幾句。張鶴亭隨即躬身道:“師兄,衡山派掌門萬淳達到訪,我先去號召一聲。”說罷,便跟動部下快步而去。
這一天青城山喧鬨不止,上清宮四周各道觀中的弟子不堪其煩,但因總屬一脈,也不得不對那些江湖人物笑容相迎。鄰近傍晚時分,有俗家弟子倉促來奉告張從泰,說是鴻千帶人重新安插了防衛任務,將張家弟子們蕭瑟一旁。張從泰心知戔戔防衛隻是表象,掌門與父親之間的爭鬥纔是真相。正在難堪之時,卻聽山腳下鞭炮齊鳴,遙瞥見一列人馬緩緩而來,恰是厲星川迎親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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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遠了,鴻千不由道:“張師叔是越來越不把徒弟您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