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柏臣悲忿交集,昂首卻見密林深處模糊有人影閒逛,樹枝亦為之搖擺,想必是有人正飛速逃離此處。但此時他又不能拋下樹安而孤身去追,卻在這時,從火線傳來衣袂聲氣,藍柏臣轉頭但見池青玉背劍持杖而來,不由急道:“你過來守著他!”
“要不是被我戳穿,隻怕你是要過河拆橋了!”白衫者嘲笑斥責,飛身縱起,刀尖直刺黑衣人肩臂。黑衣人足踏古木反折今後,雙掌一合夾住刀尖,左足撩向白衫者下頷。白衫者手腕一震,刀光暴漲,緋紅陳跡貫穿刀刃,隻見他眉間殺意一盛,那單刀竟驀地突破黑衣人的雙掌禁止,朝著他咽喉刺去。
藍皓月隻是咳著,連頭都抬不起。他垂手站在邊上,遲疑好久,戰戰兢兢道:“實在,徒弟他隻不過是嘴上硬,曉得你病了,他也擔憂得很……”
池青玉怔了怔,漸漸地從袖中取出珍珠耳墜,卻被他一把奪去。
而此時黑衣報酬追逐白衫者,亦飛身掠來,樹安恐怕本身無端被捲入這場紛爭,慌不擇路地朝火線山丘逃去。誰知還未奔出幾步,但覺後心一涼,一截雪亮的劍尖已穿透其身,自胸前直戳出來。
“這是我門徒。”藍柏臣抓著他的手按在了樹安肩前,沉聲道,“我去追凶,你替他止血,守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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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甚麼?皓月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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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日倒是心高氣傲,帶著她分開了煙霞穀,還說甚麼會好生待她,可現在呢?竟要將耳墜都賣掉!你可知這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藍柏臣一身灰袍,緊握動手中耳墜,神采極是丟臉。
“遺物……”池青玉心上如被重石所壓,“前輩,我真的不知,今後我再也不會如許做……”
樹安見此景象,不由心生寒意,纔想抽成分開,不料那白衫者為遁藏雙劍攻擊,正朝這方疾掠。樹安隻得朝著另一方向奔逃,卻見上方白影閃過,他腳步一滯,那白衫者已如魅影般掠至身前。
進屋後,他也冇多問話,便將布包放在了桌上,隻是道:“這些都是很好的藥材,益氣養神,你嚐嚐看有冇有效。”
“不是不是!”藍皓月急道,“你曲解了,我是感覺你救過我好幾次,又要費事你,實在是內心不安。”
“如何,莫非你甘心等他返來,也不肯要我給的藥?”厲星川無法地笑了笑,“我又不會對你有甚麼壞心。”
窗外的人還是不作聲,她遲疑再三,握著煙霞劍漸漸靠近窗邊。長劍出鞘,挑開半扇木窗,但見窗外落日脈脈,餘暉中有一人站在簷下,身穿墨黑勁裝,樣貌漂亮,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憂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