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樣了?”他輕聲說著,伸手摸她額頭。許是出了汗的原因,手指下感受有些微涼。
天陰雲重,池青玉孤身出了堆棧,問及路邊人,都說珍珠耳墜極美,但看模樣便知代價不菲,這小鎮上的人又如何會有閒錢來買。他緊緊攥著溫潤的珍珠,站在越來越淒冷的風中,惟覺悲慘。
藍皓月翻過身揮拳砸他,恨恨道:“池道長,你真是不解風情。”
池青玉按例為她端茶送藥,她強顏歡笑,不敢暴露風聲。兩天過後,藍皓月自發已經病癒,便要池青玉帶她出發。他考慮再三,請掌櫃為藍皓月買來了一匹馬,好讓她不太勞累。
池青玉心中焦急,道:“但如許下去你的病隻會越來越重,又如何回得了嶺南?”
天亮時候,藍皓月發明他還握著她的手不放。她想要坐起,卻覺有力,隻能趴在床頭望著他。但也就是這藐小的動靜,便讓池青玉醒了過來。
“去吧,青玉。”藍皓月倚著床欄,勉強笑了笑,“這一對珍珠又圓又亮,總有人會買下的。”
這一天,藍皓月始終冇讓池青玉再出門,他隻覺得她因抱病而變得敏感,也冇起甚麼狐疑。鄰近傍晚,她說是想要透透氣,又將窗戶稍稍翻開了一些,悄悄朝外望去,卻不見樹安的身影了。
他卻還是不放心,便讓她在堆棧再歇息兩日。藍皓月無法,但又不能強行上路。起床以後,她曾藉機偷窺過窗外,樹安偶然會呈現,但也隻是守在巷口,並冇有要過來的意義。
到了傍晚,兩人找不到城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幸虧田野樹林露宿。夜間,藍皓月本身摸著額頭,曉得又建議熱來,但此次她不想讓池青玉勞累,便硬是忍住了冇說。她本覺得本身年青,能夠硬抗疇昔,卻冇想到本身這大半年來始終在各地展轉,前番又大悲大喜,現在舟馬勞累,雖是因風寒而病,但竟潛入肺部,不出幾日,便整日咳嗽,幾近行不得路了。
兩人分開郴州後直往東南邊行去,藍皓月騎在頓時不時轉頭張望,看不到有人追來,雖臨時放心,但還是不安。池青玉曾想要放緩路程,可因兩人身上銀兩未幾,加上藍皓月催得急,隻能不斷趕路。這一程門路並不平坦,她坐在馬背上隻覺顛簸,加上秋風益緊,衣衫薄弱,不到一日便又周身有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明天更喲。
天光放亮,薄霧模糊。藍皓月還未完整醒來,池青玉便下床穿起了外袍。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叫他,隻聽他說“我去替你抓藥”以後,便是開門拜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