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立不安之時,隻聽房門彆傳來熟諳的動靜,她不顧身子衰弱,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門口,一下子翻開了房門,將剛到門前的池青玉拉了出去。
她撫著墜子上的同心結,伏在他肩頭悄悄道:“你前次還說,要等我成為新娘子的時候,再給我戴上呢。”
藍皓月挪開他的手,“彷彿不發熱了呢。”
他側過身子,摸到了那玉墜,彷彿是想著甚麼,過了半晌,才道:“你不是已經承諾嫁與我了嗎?”
黑暗中,池青玉的呼吸變得有點沉重,藍皓月伸手去摸他的臉頰,他卻微微偏過了臉去。她本就衰弱,這一來更是心慌,“青玉,你莫非真的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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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意人奉告他,鎮上有一當鋪,說不定能夠拿這耳墜去稍稍當些錢來應急。池青玉啞聲謝過,循著彆人的唆使往當鋪方向而去,街上人聲希少,四周彷彿隻要他一人的腳步聲與竹杖點過石磚的聲音,聽來格外孤寂。
“另有多少?”藍皓月驚詫,他卻不肯直說。她憋著氣,將本身的一雙珍珠耳墜摘下,塞到他手心,“冇有錢了,為甚麼不說?我這不是另有些金飾嗎,拿去賣掉。”
到了傍晚,兩人找不到城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幸虧田野樹林露宿。夜間,藍皓月本身摸著額頭,曉得又建議熱來,但此次她不想讓池青玉勞累,便硬是忍住了冇說。她本覺得本身年青,能夠硬抗疇昔,卻冇想到本身這大半年來始終在各地展轉,前番又大悲大喜,現在舟馬勞累,雖是因風寒而病,但竟潛入肺部,不出幾日,便整日咳嗽,幾近行不得路了。
池青玉按例為她端茶送藥,她強顏歡笑,不敢暴露風聲。兩天過後,藍皓月自發已經病癒,便要池青玉帶她出發。他考慮再三,請掌櫃為藍皓月買來了一匹馬,好讓她不太勞累。
“青玉,為甚麼把玉墜給我戴上了?”她小聲問道。
她周身痠痛,在床上躺了好久,抬手忽觸及頸下的玉墜。黛青鵝黃絲線密密纏繞,挽用心字型的花形,襯著那透潤的玉色,更是晶瑩。她不知池青玉為何會將玉墜給了本身,左思右想後緩緩坐起家,披著衣衫來到了窗前。寒意從窗縫間滲入出來,藍皓月等了好久,也不見他迴轉,不由擔憂起來。
那人身子緊貼著牆壁,但藍皓月還是一眼就認出恰是師弟樹安。她一驚,想到昨日在街上時總感覺有人在不遠處跟著本身,莫非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