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歸天得早,我為教誨你成人,從未動過續絃的動機,可你現在都做了些甚麼,的確要丟儘衡山派的臉麵!”他大步走到案幾前,指著牌位憤然道。
幽暗香氛自她頸間披收回來,繚繞在池青玉身邊,他亂了心境,背倚著大樹無處可躲。唇間觸到那軟軟的糕點,不由自主地抿住了。桂花的芬芳在唇齒中流轉,藍皓月的氣味亦在近前拂動。池青玉屏著呼吸,將糕點含在口中,她悄悄地笑著,切近了他的臉頰。
池青玉微微彆過臉,蹙眉道:“皓月,彆在這裡……”
那案幾上長年擺放著香燭貢品,恰是祭奠其亡母唐韻馨之處。藍皓月見到母親的牌位,雙腿一軟,含著眼淚跪倒在地。
藍皓月枕著他的肩膀,遠山近水滿目蒼茫,她想到父親返來後不知又會如何,苦衷便一重接著一重。但她夙來不肯自尋煩惱,便解開膝上的手帕包,拈著方纔剩下的糕點,道:“吃完點心,你再送我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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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你不是神霄宮的弟子嗎?我倒要問問,你們修的是甚麼道術?!”藍柏臣嘲笑不已,看著他道,“一點不曉得自重,還算甚麼削髮人?”
淚水滴落在地,藍皓月雙手撐著空中不住顫抖,她一向曉得父親會如許說他,但真正聽到此話,內心還是如同刀割。
池青玉想去接過糕點,她卻又按下他的手,“手上臟了。”說著,她突發奇想地本身咬下一小塊,攬著他的頸便要去餵給他吃。她的呼吸近在天涯,池青玉不由一怔,下認識地今後避了一下,低聲道:“皓月,不要亂來,這裡是衡山。”
“離我女兒遠點!”藍柏臣說罷,手中一發力,強拽著皓月往山坡而去。
“剛纔是我想靠近他,但我不感覺丟人!”藍皓月帶著哭音道。
藍柏臣本是本身找到此處,並不想被彆人曉得,現在見世人都到了這裡,隻好咬牙重重甩袖,道:“她實在是目無長輩,肆意妄為到了頂點!”
“你還不感覺丟人?!那池青玉到底給你施了甚麼迷藥,竟讓你吵嘴不分冇了廉恥!”
藍柏臣憤恚難明,纔要痛罵,豈料自那山坡上又踱來一群人,為首的恰是萬淳達,身邊跟著其他弟子。他遠遠瞥見了這番場景,大聲道:“師兄,休要起火,有話好說!”
“這就是給你的經驗!”藍柏臣手掌也在發麻,啞聲拋下這一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