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眉間垂垂伸展,帶著笑意道:“是你出世和長大的處所。”
“好。”他臉上還是含著淺笑的,眼睛裡儘是蒼茫,忽而道:“皓月,你爹是個如何的人?”
閒坐無聊,池青玉抽出背後竹杖,憑著感受往前走,比及腳下的地盤不再堅固,才知已是走回了門路邊。竹杖忽掃到堅固之物,他伸手觸摸,身邊立著長方的岩石。他風俗性地以手指掠過大要,能感到正麵刻著筆跡。切近了細細摸索,本來是“煙霞穀”三字。
遠處偶爾有鳥雀啼鳴,動聽之音縈迴在山穀,久久不散。他抬開端來,又聽到風過樹枝收回的沙沙聲,那聲音精密而起伏,他便猜想著大抵是四周有著連綴不斷的鬆林,故此纔會有如許如同海潮般起起落落之聲。
那人此時才拔劍出鞘,身形變幻間,疾風高文,挑向池青玉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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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月想了想,道:“那我爹呢?”
“那就好啊!”藍皓月就怕他還是孤傲不肯低頭,現在聽他如許說了,纔算歡暢起來。
忽一陣刀劍猛擊,樹葉快速翻卷,有人在林間掠過,帶起滿地落葉。
深青色樹影之間白光斜落,如驚虹般掛向那人後心。忽聽一聲龍吟,本已破空的古劍驀地震驚,池青玉手腕發顫間,已被生生阻住劍勢。
藍柏臣此時已無處可退,卻見麵前清影一揚。待他側身翻躍落地,才見那少年已側著身子站在麵前,神采略有慘白,右手緊握劍柄,劍尖斜指下方,滿身高低儘顯孤傲之意。
池青玉微微一怔,悄悄地想了半晌,道:“你放心,我曉得應當如何做,不會觸怒他。”
到達衡山四周的時候,天氣漸晚。長空無垠,落日西下,遠處郊野中有農夫正在歸家,這統統都是藍皓月昔日最最熟諳的畫麵,現在看在眼裡,卻有著極其不一樣的感受。
“少說廢話!”那說話之人聲音發狠,看到池青玉的讓步,惡感覺他不是本身的敵手,連續數招儘朝著關鍵刺去。池青玉與他比武半晌,便知此野生夫普通,本不想與他鬥狠,但他卻步步緊急,涓滴冇有罷手之意。池青玉想到之前藍皓月的師弟們提及曾遭受敵手,不由與跟前此人聯絡到了一起,此時卻忽聽莞兒又是一聲驚呼,本來那人趁著池青玉防備之際,斜身想抓起莞兒作為威脅。
又有人策馬奔襲,朝著先前之人奔逃的方向揮鞭追去。風聲蕭蕭,倏然間一聲斷喝,似是在斥責著誰,緊接著,便聽到有少女在回嘴著甚麼,隨後便又是刀劍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