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的內力反而害了她?”池青玉不由一震。
藍皓月一怔,鬼醫旋即又狠狠瞪著持劍的池青玉,道:“徒兒,你長大了就不聽為師的話了,竟然還將他帶回山裡!我明天就讓你看看他到底是甚麼樣的人!”
“我冇事……”藍皓月勉強倚在他身邊,見麵前的鬼醫不住地掃視池青玉,心中又是一驚。
鬼醫兩眼一斜,打量他半晌,嘲笑道:“本來是海瓊子的門人,你不好幸虧嶺南修道,跑來我這岐山做甚麼?彆覺得你徒弟短長,你便能夠胡作非為,把我的門徒拐走!”
這短短的間隔,竟如同走在鋼針上普通,每一步都讓她膽戰心驚。她走至一半,還不忘轉頭望望猶在昏睡中的池青玉,恐怕他醒來發明本身已經不在身邊。幸虧他因昨夜耗儘內力,到現在還冇有醒來,才讓她稍稍放心。
鬼醫木然轉臉盯著她,藍皓月烏髮上落著點點紅綾,他望著麵前這氣象,臉上忽而綻出氣憤的笑意:“徒兒,你公然是要把為師拋下,跟著內裡的男人走了嗎?”
藍皓月再三肯定房中隻要鬼醫與那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這才悄悄溜到簾子邊,平靜了一下心神,伏地匍匐,屏著呼吸朝床頭木椅而去。
再往中間掃視,石桌後架著一張竹床,鬼醫躺在床上睡得正沉,床頭一張木椅上放著鑰匙與他們兩人的寶劍。她忽而想到昨夜鬼醫在這房間中一向不竭地與“門徒”說話,可現在這小小的房中竟再找不到第三人的存在。隻要竹床邊不知立著何物,約有一人之高,自上而下以鮮紅的布帛覆蓋著,與這冷冷僻清的小屋比擬,顯得非常高聳。
池青玉無法至極,隻得臨時不睬會他。鬼醫見他不語,覺得是怕了本身,不由對勁起來,成心揚聲道:“小子,明天叫你見地一下我的本領!”說罷,忽的盤膝端坐,雙掌瓜代置於胸口,垂眉斂目吐納有序。
藍皓月曉得留在此處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由想要藉著這個機遇偷偷逃脫。但是那木門上掛著大鎖,鑰匙已被鬼醫帶回閣房,除此以外,即便是窗戶也是用鐵釘釘死,再無其他前程。
藍皓月被這龐大的力量震得幾近昏迷,五臟六腑間熱浪翻湧,比昨夜那種痛苦更勝一層。但隨即又覺有一脈剛毅之力自膻中穴向四方伸展開去,層層突破節節連環,將本來一向冇法凝集的真氣融為一體,如波瀾翻卷,散入奇經八脈。
鬼醫充耳不聞,不顧藍皓月的驚叫,探手抓住池青玉的衣領,湊在他跟前細細看著,就彷彿入定了普通,忽而癡癡笑道:“小子,你那老羽士徒弟也有幾手醫術,他可曾給你治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