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又如何?不想歸去。”池青玉似是負氣,一任雨珠在臉頰上流淌。
池青玉歎道:“你我並不在一處,我又怎會曉得你的景象?”
莞兒一愣,撩起池青玉袍袖,果見另有淡淡淤青尚未完整褪去,她垂著嘴角,悲傷道:“我當然不知,小師叔,對不起。”
風聲越來越大,藍皓月隻顧往前,兀自走了一段,轉頭見他艱钜地跟在前麵,已經被她遠遠地甩開了間隔。她轉過身,氣沖沖道:“乾甚麼跟著我?”
夜風習習,後院中沉寂無聲,小屋窗戶半開,月光映在素白窗紙上,通透無瑕。
顧丹岩去了前樓還未返來,那天在樓下與藍皓月、厲星川相遇後,池青玉一向冇有再去過前麵。此時聽到那邊模糊傳來的話語笑談,曉得是唐門世人在替師兄踐行了。
這句話問出,池青玉不免有些悔怨,等了半晌也不聽有人回話,他更是絕望。躊躇間正想狠狠心拜彆,身後卻傳來悄悄的腳步聲,以及冷冰冰的話語。
莞兒快步走到他身邊,攬著他的手臂,道:“我單隻是曉得你們去追藍皓月了,還覺得你要一向到衡山境內纔會迴轉。”
“前麵有處所能夠躲雨。”她轉頭說了一聲,便拉著他往那邊走去。
“要你管?!”她脫口而出,末端又加上一句,“歸正你要走了,今後就當向來冇見過你。”
“冇有的事。”池青玉說罷,轉過身便朝來時的方向而行。莞兒見他似有苦衷,卻又不肯直言,隻得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帶他往堆棧行去。
“歸正在我心中,你是無所不能的。”莞兒聲音清澈,神情對勁。
池青玉往前走了幾步,忽而道:“莞兒,你要躲到何時才肯出來?”
又過了好久,他才道:“你為甚麼來了?”
“衣服都濕了,你還想去那裡?!”她也不管池青玉是否要生機,隻是將他半推半拉地拽向山腳。
“莞兒……你彆再肇事了。”池青玉抓著她的手腕,將之漸漸移開,“既然你已到了此地,就跟我與顧師兄一同返回羅浮,歸去後好好向你徒弟請罪。”
莞兒不由抓緊了他的手臂,用力將他往前拉,“現在是早晨了,這裡人影都冇有,你在跟誰說話?”
池青玉呆呆地站在那荒草之間,這時天涯烏雲漸濃,本就迴旋不已的晚風中異化了精密的雨絲,簌簌而落。這樹林並不能遮風擋雨,可他卻還是站著樹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