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交給我了。”厲星川微微一笑,甚是輕鬆。
“我抱你起來……”他話才說出口,卻聽火線腳步聲緩慢逼近,很快就到了跟前。
她尚將來得及將之完整解開,兩岸忽響起狼籍的馬蹄聲,間有弩箭吼怒生風,有人大聲厲喝,又有人嘶吼不斷。一時候刀劍交集,船隻卻加快了速率往下流劃去。
中午雙眉一挑,持刀躍起,身形如鷹,撲向厲星川。厲星川手中兩柄短劍看似平常,但在陽光暉映下精光四射,漾起點點星痕。中午的刀勢如暴風猛浪囊括不止,厲星川始終未曾分開船篷,身形或挪或躍,擺佈閃避,忽而探身翻轉,劍光交叉間穿透刀勢,正中那烈焰刀上的緋紅陳跡。
――甚麼都看不見,就真能如此肯定嗎?
芳蕊夫人正與之相遇,那女子雙指輕彈,竟稀有不清的黑影激射而出。一時候彩練漫天飛卷,那些黑影如飛絮狂舞,簌簌然鑽過空地,從各個方向打向芳蕊夫人關鍵。她柳眉帶煞,驀地間激揚彩練,但聽數聲淒厲風嘯,那繽紛綢緞竟破裂成蝶,卷著暗器四散飛去。
她說罷,便抱著藍皓月躍登陸去,唐寄勳跟在厥後,卻見她落地之時身形微微搖擺。
池青玉手中已無兵器,又兼要護著藍皓月,耳聽勁風襲來,蹙眉抓住垂在身邊的簾子,運力一擊。那簾子本是湘妃竹做成,被他一掌拍散,道道竹片化為箭雨,儘朝中午麵門飛去。
“娘,你如何樣了?”唐寄勳焦心起來,她卻沉聲道,“不要大驚小怪。”
藍皓月本來隻是強撐精力,現在反覺滿身儘是傷痛,頭暈目炫,一點力量也無。可她清楚又能感遭到池青玉的度量,不由側過臉,靠在他肩前。
直至顧丹岩那熟諳的聲音將他驚醒:“青玉,藍女人被打中了嗎?”
“能夠了……”她的臉忽而一熱,俯身咬著捆住他手腕的繩索。
“是你?!”藍皓月一見此人,欣喜不已。
話音剛落,已有奪夢樓的人衝進船艙,大力拽起她就往外拖去。藍皓月掙紮之下,但聽身後風聲頓起,那拉扯著她的嘍囉被人踢中,從船艙倒跌了出去。她後退一步,正撞上了已經掙開繩索的池青玉。
池青玉這才曉得本來自他們被擒以後,兩方人馬又力拚一場,他自發不安,又想起廖家暗道中的事情,便奉告給了顧丹岩。
顧丹岩道:“當時我正和厲星川在那烏黑一片的地窖中尋覓,卻聽上麵有人呼喊,我忙上去檢察,竟是有人以弓箭射來信箋。唐寄瑤看後才知你們已被芳蕊夫人抓去,她想用你們的性命調換唐門解藥。唐寄瑤擔憂藍女人,吃緊忙忙趕到地點,卻反被奪夢樓的人包抄,搶去體味藥。幸虧我們之前有過如許的測度,我與張從泰脫手纏住芳蕊夫人,厲星川則暗中追蹤奪夢樓的船隻,因而便找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