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甚麼要哭?”
藍皓月被中午緊緊捂住了口鼻,目睹池青玉回身又往回走來,心急如焚,冒死地蹬上身前樹木,反身就朝中午撞去。
“……隻是,你碰到的人比較短長……”池青玉輕聲道。
――中午。
藍皓月被矇住了雙眼看不到他,隻是曉得他就在跟前。她伸直成一團,想到這連續串的遭受,難過之極。以往父親經驗她的時候談到江湖凶惡,她一向都不覺得意。但自從分開衡山以後,竟連遭挫敗,此次若不是又有池青玉護著,或許早已性命不保。
說罷,他一擲烈焰刀,手指一撩便伸進藍皓月的衣衿。此時正值隆冬,藍皓月在內裡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且方纔落水,渾身衣衫儘貼著身子,被他這一觸,滿身都顫栗起來。中午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身上肆意撫摩,她氣血上湧,不顧傷痛冒死抵當。
“藍皓月?”他似是有所發覺,摸索著問。
中午目送芳蕊夫人登陸,回身怨毒地盯著池青玉,忽見池青玉衣衿中垂落一縷紅線,其間墜著一枚剔透的玉石。他返身以刀鞘挑起紅線,那玉石微寒,青綠色的根柢澄徹如春水,中間有天但是成的花形,瓣瓣初綻,恰如肅立於池中的蓮花。
中午點頭擊掌,當下從前麵劃子中竄出數人,聽由他叮嚀,將藍皓月與池青玉以繩索捆綁著丟至船艙內。藍皓月透過艙前竹簾,模糊可見前麵船上有多人伸直躺臥,手腳顫抖,想必是與唐門之人打鬥時被淬毒暗器擊中,才變成瞭如許。
池青玉緊緊閉著雙眼,這時有人在船艙外低聲道:“夫人,信已送到。”
她隻覺麵前一黑,胸口窒悶難忍,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便像斷線鷂子普通斜飛而出。池青玉正抓住了她的手臂,連帶著被那彩練擊中,與她一起跌落在地。
藍皓月惶恐失措,中午捏著她的腰肢,故作驚奇道:“看你老是對我那麼凶惡,還覺得年紀太小不解風情,卻本來腰軟膚滑,天生一個美人胚子。”
池青玉聞聲這邊的動靜,心知必有事情產生,不由尋音飛奔而來。不料他還未靠近山岩,自岩上忽飛掠來數名灰衣人,個個手持單刀,如急旋風普通齊齊砍向池青玉。他卻好似全無發覺,還是快步向前。灰衣人的刀尖已近在麵前,池青玉忽地雙袖激揚,一邊麵不改色地朝前而去,一邊運指如風點上世人刀背。
中午搶步上前,一腳踏住藍皓月衣袖,敏捷奪過她背後的古劍,抽出鞘來,但見寒光爍爍,明若秋水,不由笑道:“倒是一把利刃,給這盲眼的小羽士用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