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自肩後取出竹杖，咬牙站了起來，忽而又以竹杖掠過空中，似是要尋覓甚麼。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望著那石床上白慘慘的東西，哆顫抖嗦道：“床上，有骷髏。”
此時卻聽上方“咯咯”作響，那本來翻開的洞口緩緩閉攏，藍皓月大吃一驚，可又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塊石板重新合上，將此處與地窖隔斷了開來。
“我……不是……催你走……”她越是想憋住，越是咳得短長，身子搖搖擺晃，還擔憂他說的是反話。
她手裡還拿著半截燒著的木料，小聲道：“我給你指路。”
藍皓月用力展開雙眼，喘氣了一陣，垂垂適應四周的光芒，這才發明本身竟伏在池青玉身上。
石床後背，竟有一行行的筆跡。那些字明顯是有人以硬物刻出，但筆劃傾斜草率，想來是倉猝之間或是力竭體虛而成。
池青玉一手持著竹杖，一手托著她，略顯吃力地站了起來。
第三十八章紅顏一晌化枯骨
“是……”她懊喪隧道，“剛纔我不知撞到了甚麼，空中裂了開來。但現在阿誰洞口又關上了。”
這一次，倒是讓她感遭到了非常。
藍皓月微微驚奇，正遲疑間，池青玉孔殷道：“快些，再不走，真要被嗆死在這裡麼？”
藍皓月舉起火把細細望著，蹙眉道：“那床上有被子蓋著……”她又低頭看那鐵門，門上有沉沉鐵鎖懸著，她試圖伸手去拉，但才一用力，肋下傷處不由陣痛，隻好停手。
“我要跟著你！”藍皓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是不肯罷休。她本身的手內心冒著盜汗，倒顯得他的手有些發熱了。
……
她身上本就有傷，方纔墜落時雖有他護著，但終是遭到了極大的撞擊。此番吃力站起，竟已冇法對峙，他略一思忖，解下胸口的帶扣，連同古劍一起交予她手中，道：“幫我拿著。”
——她並不是直接摔在地上，而是摔在另一人身上。
“池青玉！”她挪到他身側，趴在地上連喊幾聲，他還是緊閉著雙目，動都未曾動。
四下一片暗淡，唯有幾處從上方掉落的斷木還在燃燒。藍皓月禁不住抱著池青玉的肩膀，伏在了他身上。她還是第一次那麼直接地靠近他，他也是從未有過的溫馨，冇有疇昔的那種冷傲不馴，但藍皓月現在抱著他，卻隻覺酸澀難忍。
藍皓月抿唇想了想，掰下一點木枝，悄悄地朝著牆角的方向扔了疇昔。池青玉聽到了那響聲，忽而停下了行動，隨即站起家，拄著竹杖往那邊走去，摸索了一陣，總算找到了本身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