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業正從地上爬起,見此景不由收回淒厲的叫聲,不顧統統地撲了過來。芳蕊夫人袖間彩練一卷,纏上他的雙臂,將他生生拖向另一邊。阿業見老婆已經倒在血泊中,而本身卻被拖向相反的方向,俄然仰天大呼,雙臂驀地一掙,衣袖跟著彩練儘為扯破。他臂上血肉恍惚,人已狀如癡狂,如野獸一樣撲向芳蕊夫人。
芳蕊夫人諦視著阿業,鳳目間暴露冷澈的神采。“二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半夜,現在卻成了這幅模樣。世人都覺得你早就死在江湖廝殺中,冇想到你卻隱姓埋名躲在了這裡!”
她聽了張從泰的話,皺眉道:“這鎮上能容得下我們的大院也隻要廖家,恐怕他們不久就會吃準我們的地點。”
女子神采一變,轉而望向阿業。他不明就裡,見老婆神情痛苦,竟一躍而起,撲向樹梢。芳蕊夫人柳眉一凜,飛身急旋,肩前兩道彩練在林間敏捷纏繞,阻住了阿業的身形。阿業右臂雖被捆住,但左手一握烈焰刀,用儘儘力斬下。
身後腳步聲起,厲星川握劍轉頭,見來人恰是張從泰,方纔鬆開了手。
那女子已然呼吸短促,聽得芳蕊夫人如許發問,不由展開了雙眼,哀聲道:“業哥既聾又啞,底子不會明白你在說甚麼。他早就退出奪夢樓,走的時候除了那把烈焰刀,甚麼都冇帶走……如果你是要搶回烈焰刀,我們給你便是……”
他的唇邊排泄血跡,忽而撲倒在地,用烈焰刀在泥土上胡亂地劃著,像是在寫著甚麼。芳蕊夫人飛身躍下,奔到他麵前細細打量地上的筆跡。藉著月色,模糊可見他不竭地寫著的竟是同一個字:“蓮。”
芳蕊夫人不屑一笑:“戔戔烈焰刀,值得我千裡迢迢來追蹤他的下落?”她左臂一揚,將阿業拖至樹下,朝著那女子道,“究竟因為甚麼讓他逃離江湖,是不是與當年峨眉山下鬆竹庵一案有關?!”
陳伯點頭道:“倒是有那麼一處,我這就帶你們去。”
阿業瞪大眼睛望著她那張固然素淨但卻扭曲的臉,張著嘴冇法言語,芳蕊夫人擰眉勒緊他老婆脖頸處的白練,嘶聲道:“再說最後一遍,鬆竹庵!鬆竹庵!懂嗎?!”
“混帳!”芳蕊夫人怒極,一腳直踢疇昔,阿業冒死護住老婆,那一腳正踢中他的肩頭。他本已重傷在身,一下子栽倒在地,芳蕊夫人此時用力抽回烈焰刀,纔剛揚起刀鋒,阿業老婆又一次衝了過來,以本身的身材擋住了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