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站在原處,聽她在屋前打水,手卻不知不覺移到了同心結那邊。流蘇簌簌,斑紋盤結,他的手指緩緩劃過,忽而向著屋外道:“皓月,這絲線是甚麼色彩?”
山間草木垂垂枯黃,飛鳥小獸也漸漸遲緩了行跡,萬物臨時休眠,進入了南邊的夏季。藍皓月先前帶在身邊的財帛用得差未幾了,因而便和新婚的丈夫一起運營著生存。
“如何能夠本身斷掉,你又不鑽到樹林子裡去。”
“但是我煮得很香呢,你聞聞……”她用心將碗湊到他近前。
他第一次摸到那同心結的時候,隻是略有驚奇,繼而淺笑道:“你的手真巧。”
實在那天在鎮上兩小我走來走去都不曉得要籌辦些甚麼,藍皓月感覺還為時過早,他卻興趣勃勃地去找人就教了。因怕她累了,便扶著她讓她坐在街邊茶肆裡等。藍皓月悄悄坐著,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內心滿溢甜美。
藍皓月漲紅了臉,站了起來,“你這些天真是迷含混糊,像是被這小玩意兒弄昏頭了,拿走,再也不給你了。”
“藍色的,不是一開端就跟你說過嗎?”她用心氣哼哼隧道。
她細心地將那淺藍色的墜兒係在他的腰帶上,低著視線道:“不要再弄丟了。”
池青玉眼裡有些發酸,隻是他冇法再墮淚。
“甚麼時候……”她說了一半,俄然認識到了甚麼,倉猝將同心結解下,塞在懷裡。
池青玉想了想,道:“屋後不是種了些菜嗎?其他的糧食,徒弟幫人治病,那些山民偶然候會給一些的。再有彆的就是拿藥材去換的。”
他垂下視線,緊緊握著她的手,好久才道:“我彷彿是生來就看不到的。”
她嘟起嘴,“不奉告你。”
“我冇有胡思亂想。”他當真隧道。
藍皓月戳戳他的手背,“肚子還跟之前一樣,你亂摸甚麼?”
“都好。”他淡淡地笑,眼睫在燈影下烏黑綿密,“不管像我還是像你,隻如果我的孩子,都愛。”
那天早晨,藍皓月早早上了床。池青玉本來還想去堂屋清算藥材,卻被她一把揪住。“天好冷呀,不要再出去了。”
“真的真的不吃嗎?”
“嗯?”他彷彿還在想著剛纔摸到的眉眼。
“喂,去那裡呀?”藍皓月急得直叫。
池青玉微微低下頭,用力地抱緊了她。
他卻抓著她的手,將同心結半哄半搶地奪了返來。“我冇有昏頭,隻是在想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