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麵山巒間一道飛瀑直流而下,在淡淡陽光下映出幻虹。

“你們是甚麼人?”鴻時猜疑不肯去接。

“……好吧。”顧丹岩歎了一口氣,帶著她回到了竹林。那屋門半掩,正有一名年青道姑從中走出。她黑袍整齊,隱含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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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這個男人清俊出塵,卻有一道淺淺的傷橫亙於眉下,好似璞玉間的裂縫。

青城派的人本來對唐門心存顧忌,現在厲星川死在唐寄瑤手中,他們目睹唐門又日趨衰弱,便在江湖中大肆鼓吹,集結了其他與唐門有仇之人,趁著這多事之秋湧到了浣花溪畔。

年青人微微歎了一下,隨即持韁掉轉方向,動員部下策馬奔馳,消逝於浣花溪絕頂。

那年心胸忐忑地前來,還不曉得他是否介懷,卻在途中迷路,處境狼狽。現在藍皓月沿著石徑一起往上,穿過幽深樹林,走過濕滑竹橋,站在了高高石階底下。

年青人淡淡道:“我知你唐門財力不凡,此舉並非誇耀,隻是受一個親戚的拜托,來蜀中走一趟。”他頓了頓,又向老夫人道,“另有,那人請我轉告一聲,老夫人有位失落已久的骨肉,她實在早已離世,宅兆就建在露台赤城山。那墓碑上空無一字,前些年蕭瑟冷僻無人祭奠,如果老夫人情願,抽暇去看一看,也算了結了一樁遺憾。”

藍皓月心中始終忐忑,多方探聽,終究曉得在這武夷山深處,確有大片桃林,每逢春季便落英繽紛,隻是甚少有人進入,恐怕迷路難返。

顧丹岩望著白鶴遠去的方向,手中還持著一枚細細的竹管。

黑髮束起,青衫淺淡,陽光透過樹葉間隙落在他肩上,彷彿點點白梅。

比方韶州城中,中秋之夜,掬起水中倒影,覺得能夠永久留住月光。

竹林淒清,幽篁翠綠。那間小屋還在,屋後也還是有清泉流淌,潺潺源源,不捨日夜。藍皓月跟從顧丹岩走到空曠處,四周綠樹成蔭,中有白石墓碑,刻著阿誰熟諳的名字。

如一道波痕劃過心間。忽又濺起千朵萬朵水花,潑傾瀉灑拂亂了天涯。

正神思恍忽間,卻聽空中鶴唳,昂首望去,但見白鶴迴旋而過,雙翅悠展,煞是安閒。她驀地想起在羅浮山時見過的影子,倉猝站起直追,連包裹都丟在了一邊。

他掉轉馬頭,朝著鴻時等人道:“白銀帶走,那信上所說的,你好自考慮。今後路過中原或是閩南,大師也免除了費事。”

唐韻蘇想要勸止,但老夫人卻擺擺手,道:“隻要你本身保重身材,去了以後,還記得返來就好。皓月,我們在蜀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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